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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召见

傲的聂士成大为不满。

    他白了左宝贵一眼在队伍前带队的步伐却是纹丝不乱:“好容易闲下几天又在淮安酒有什么好喝什么时候喝不得?依我之见今晚早些歇下明儿一早咱们就到讲武堂去旁听课程艺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的。”

    左宝贵却是猛然摇头乌黑的脸庞上的腮肉被他摇的直晃:“这咱就不去了。行军打仗咱凭的是战场经验学的那些东西太过高深那都是大将总镇们的玩艺。我老左能干个团长就知足了总镇?不敢想呵呵。还是早点回家喝点酒和老婆上坑是正经再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我左家有个后人在战场上便也更无心事了。”

    聂士成被他说的苦笑连连却也知道左宝贵所说是出自真心若是不然凭他的赫赫战功再加上出身淮安嫡系年纪又轻怕是想进讲武堂早也进了倒也不必与自己跑去旁听。而看着左宝贵满脸自得的神情怕是这一次立功升官献俘这么多好事也不如和新婚不久的妻子见面团圆更让这个老粗军汉高兴。

    想到这里聂士成便也不去勉强只微微一笑道:“冠廷你当真是可惜了的。”

    左宝贵也知他意想来以他的战功若是肯下些水磨功夫学习再凭战场经验将来成就必定比现在强过百倍不过他生性豁达豪爽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让他去学堂上课做笔记背战例学做沙盘重新如新兵一般从头学起这种滋味想也难受倒也罢了。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却也愉快。攻打庐州一役算是轻松写意不过在战场上的一切毕竟不如后方身处前线神经中的某一点便被打开一举一动都是在意紧绷兵凶战危再强的汉子也有战阵失手身亡的危险等到了这淮安城中放眼看去天空中星光璀璨而城中景色竟也不遑多让高楼林立绿树成荫沿途马车三轮不绝于途深目高鼻的洋人寻常可见至于沿途商号繁多买卖兴旺行人如织而且衣饰讲究男子红光满面女子娇艳如花在这样的城市中漫步而行自然是放松的紧脑中的弦一松整个人便是懒洋洋起来。若不是淮军的荣誉感使得这些军官与士兵们不能松懈也是那些沿途女子的目光做祟不然只怕这些刚从战线上下来的淮军将士将不会走出这样漂亮的正步来了。

    聂士成几乎也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看着抿着嘴一路急行的左宝贵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左大哥看来是想媳妇了走路还是这么虎虎生风。他不愿放弃取笑对方的机会正要开口说话却是看到一小队骑兵正向着自己疾驰而来----他当即就闭上了嘴对方一身红色的军服与黑色的军帽淮军中如果不是傻子都会认出来这是大帅的中军护卫用淮军中私底下的玩笑话来说这些中军护军就是不折不扣的御前带刀侍卫。

    “是左冠廷管带与聂功亭管带吗?”隔的老远就有一个肩带一颗铜星的青年军官笑问道:“奉大帅之命请两位管带到府中相见。”

    左宝贵与聂士成两人闻言一震几乎是不敢相信。两人这一次一起立功不假而且张华轩赏识也不假不过淮军现在几近十万人一营管带这样级别的军官几千人张华轩是淮军大帅两江总理不折不扣的开国之主文武诸事哪一件不要他操劳如眼前这两人的地位应该是要等一批军官汇合之后由营务处安排去见大帅方为合理。两人当下惊疑不定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而眼前的传令军官脸上却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左宝贵知道厉害中军护营虽然人数不多却不仅仅是衣饰华美的样子兵其中不少骄兵悍将充斥其中其负责的却只是张华轩一人的安全亲贵之重由此可见而更为重要的便是其中有不少张华轩的亲族故旧好友门生之类一营之内哪怕是寻常小兵也不是可能随便得罪的。

    当下自己先行举手抱拳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向着那军官道:“多谢老弟了咱们这就过去!”

    聂士成也是醒悟过来亦是有样学样与左宝贵一起抱拳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