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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突变

    他们所处的地方距离水西门倒是不远只是一路行来除了刚刚过去的东王仪仗之外一路上居然还有不少文臣武将路过每遇到一股仪仗这两人就得到路边暂避随着官员品级的高低还要俯或是跪拜。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到得水西门附近。聂士成适才又跪又拜的对杨秀清还好这时代的人习惯跪礼对方毕竟是天国手握大权的亲王谁知道隔下来随便一个小杂鱼般的丞相军帅也要肃清街道隔断行人来往让仪仗通过路边的行人百姓都得跪下相送如此这般几次聂士成憋的脸也红了等到了水西门附近后聂士成红头涨脸的向着吴穆道:“当真是磨人的臊性在淮安时从未想过俺聂某有做这种嗑头虫的一天。”

    吴穆知道他在家乡时颇有势力而且在加入淮军之前从未离开过皖北乡下所以能够仗义豪侠性子自然也颇为骄傲入淮军后官兵虽不能说上下平等不过赏罚分明这一条是绝无问题只要有本事有能力就能一路向上。况且淮军中气氛极好主帅张华轩常和普通士兵一起用马勺捞饭吃早晨起来一起站桩跑步军中除了军法官外任何军官也不能对士兵和属下体罚在这样的主帅带动下淮军上下一心军中袍泽极为团结友爱阶级分野已经并不那么的分明。

    就是在这样的团体内成长使得淮军中有不少年轻军官都认识不清虽然不尽如聂士成这样傲气十足却也不是那么好管束。这一次南京之行聂士成只觉得后背如被百千万颗钢针刺扎这种难受非语言可以形容唯有身临其境方能知晓。

    吴穆深知此节。当即微微一笑向着聂士成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我当年在家当人的佃户不要说是这些大官大将王爷了就是田主那狗奴下乡来咱们乡下人也得摆香案跪迎自己穷的已经揭不开锅却还得奉上大鱼大肉去奉迎他。百般小意奉承稍有不对就拿下去打板子。除了这些还得去田主家站班红白喜事要去出白力。这会子在淮军中想起以前当真是天上地下。”

    吴穆在聂士成的眼中倒是一个标准的小白脸形象虽然也佩服他智计与城府手腕不过总体看来倒象个富家公子哥儿这会子扮个行商也是精气神十足地相似。却不成想。吴穆家世居然一贫如洗至此。而在入军之前又坎坷若此。

    见聂士成一脸愕然。吴穆淡淡一笑又接着道:“咱淮军中如我这般出身的十有**现下过的好日子俱是大帅一手拉拔的所以大帅只要军令一下水里火里没有人敢说孬话不然天底下谁看的起?不但是军官。普通的士卒拿了饷领了银。家里分了田地这些大伙儿谁不明白俱是大帅恩典所赐?很多人现在身在福里不知福。让他们到南京到北京来转悠一圈可就什么都懂了。”

    他这话是有感而倒不是针对聂士成其实淮军中有很多老乡会与牛棚会党这样的小型组织存在也会经常开展一些如忆苦会之类的交心会一方面对大帅张华轩表示忠心另外就是提醒大家不能忘本地意思。如聂士成这样出身又在淮军内展顺利的新贵对这种组织自然关注不够很少参加活动此时这种感叹听在吴穆耳朵里却未免有些滑稽可笑的感觉了。

    聂士成自己知自己事老脸微红呐呐欲言吴穆知他意思一伸手将他止住笑道:“无须说得什么人是世间最健忘之物只盼将来扫平南北之后大伙儿不要忘了以前才好。”

    因这里接近圣库关防森严吴穆说话也极是小心不敢大声见聂士成唯唯诺诺他心中不禁暗笑如这般的军官就是该让他们到敌境来受些折辱才对回去后要提醒大帅多派些军官到天京或是北京见识一下这些王爷老爷们的作派才好。

    两人一边谈谈说说表面上做出一副大大咧咧地模样来其实入城之后倒是第一次接近敌人关防森严之所这水西门附近不远就是圣库所在想那圣库里金山银海储藏金银之多名动天下连后来湘军破城后曾国藩第一件要解释的事就是圣库金银的去向以此时太平军之盛军纪尚未崩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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