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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两都秋色皆乔木

    “锷哥咱们是要回长安吧?”

    从陇中向东反回关中的山路上韩锷与余小计一驴一马并骑而行着。韩锷点点头----自那日他隔墙听琴而回后就打算带上小计放骑而去不管怎么他是不想再与杜方柠有什么纠缠了也不想再见那个老者。但小计的病却突然暴起来。他虽勉力调理一时压服住心里也知若由那病势这么展下去半年之后只怕自己就再也无可尽力。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打定主意重返长安。

    只听小计道:“锷哥为什么咱们又突然要回去呢?”

    他的眼里满是疑惑。韩锷情知他怀疑自己此回又是为了杜方柠。他长臂一伸在小计头上拍了两下安慰地笑道:“咱们是要回去找祖姑婆呀。她老人家号称万家生佛医道之精并世少见就是我师傅也极为钦佩的。我要找到她求她给你看看病。”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了阿姝与阿殊心情不由一乱脸上却不露神色继续道:“只要有她在就是天大的病也可给你治好了。祖姑婆这一生救治过的稀奇古怪的病不知道有多少呢……不管要多贵重的药只要是这世上有的哪怕锷哥买不起就是抢也会给你抢来的。”

    他说这句话本是开玩笑可神态间却难得的一现悍厉。小计一望知道锷哥心里是顶当真的。就算是千难万险哪怕是龙筋凤髓只要是这世上有锷哥也一定会弄到手。想到这儿他只觉心里踏实了些。

    韩锷见他面色却犹带青白时已进秋天气早晚很凉见小计有些怕冷的样子手臂一伸就把他从那驴儿身上捉了过来放在自己身前。余小计把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胸口觉得他单衣里面一片温暖。有了这温暖就是那病似乎也不可怕了。

    韩锷为顾惜余小计的身子并不驱马疾赶缓缓地由那驴儿空着鞍两人一乘地慢慢向前行去。

    长安城中多有古木巷道里坊院内宅外时时可见桑柳榆槐。时已仲秋木叶萧萧余小计耸了耸肩感到了一点寒意。他与韩锷这次是赁了处房子住在居仁坊里。他看着院中之树低声道:“原来长安也这么多树木还都是老树跟洛阳好象呀。”

    他一病倒下来倒难得的显出一份乖来。平日韩锷只嫌他聒噪得可厌这时却只巴望着他快快好起来哪怕天天被他聒噪上十二个时辰也是情愿的。可恨的是他这回重返长安也曾数次潜入大内还找到了暮华院可祖姑婆却一直不在。他心中烦恼只有租了套院子住在长安城内苦等。每每闷极无聊时只有教小计量力练些功夫以自养。自己晨起夜深也时时与他按摩导引。闷了就掣了一把“长庚”在院内独舞。他心情不快剑风起处肃杀之势较那秋声来得还甚。小计有时半夜醒来身边不见韩锷只听得院内剑风霍霍但那剑刃破风之声却能让他心里感到一份平安踏实听着听着就重又昏昏睡去。

    这些日子长安城内正自沸沸扬扬地传说起“龙华会”的事。朝廷偃武修文已久虽然隔年还有武举也要较考进士冷落多了。没想前日洛阳城九门提督遭刺后今年本不是武举之年由仆射堂提议朝廷竟大开“龙华会”争选江湖能人异士、精擅技击之高手已开破格之例。一时长安城内好手云集谣言盛起。就是酒楼茶肆每常也有一干平头百姓议论起这家那派你道这家的渊源深他说这家的功力胜平添了不少口舌之趣。只是习武人多有睚眦之怨长安城内虽还好长安城外却时时半夜三更生些动刀弄剑之事搅得众人心中兴趣更大。韩锷却一概不听不理。每常心动也是为想起方柠:那洛阳提督之职洛阳王一派的人马想来志在必得方柠只怕也正寝食难安呢。想着想着有时他不由就气血一涌直想代她拨剑一击。但一想起她那夜的话不由四肢面骸一片冰凉心灰意冷----女人呀女人就算已相交数年以为知己谁又能讨度得出她们的深心呢?

    这晚韩锷待余小计睡了一时怎么也没有困意不由耸身上房坐在居仁坊里自己租来的院子的屋顶抱膝闷闷。夜很黑已经宵禁隐隐地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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