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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民工自传

    某一天,三个无聊之极的家伙在下班之后来到酒吧里,恰巧聚集在一起,酒吧酒吧,自然不是光喝酒的地方,而是男人们发泄闷气和泡妞的场所。他们在黄汤灌饱之后就开始相互埋怨自己工作的辛苦。

    “唉,我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面,缺乏运动,屁股长了痔疮。更加糟糕的是,耳边再老是听到若干刁民的唠唠叨叨,还得忍住脾气为他们办事,压力巨大无比,胃溃疡时不时发作!”

    这是公务员。

    “屁,你那叫苦?也不过两病,我得的病都比你多。整天敲打键盘摆弄鼠标,胳膊得了肌腱炎和肩周炎,而眼睛因为一天四十八小时对着电脑屏幕,都有角膜炎了!”

    这是编程员。

    “妈了个巴子,你们两个鸟人,能够在办公室里吹空调还不够满足吗?格老子更苦,纵然太阳高照,也得顶着三十好几的高温搬石头,一天下来,人都烤干了!”

    这是建筑工人。

    三人哀叹生活的可悲,抱头痛哭,连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的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说道:“你们再苦,好歹也是和人打交道,我呢……”

    三人大吃一惊,公务员给我斟了一杯啤酒,问道:“兄弟,怎么说,让大家听听!”

    好吧,我就说说我自己的故事。

    我叫洪展辉,大方地说一声,我是河南人。现在世面上涌现一个恶劣的风潮,要把所有河南人统统妖魔化,什么南方某地公安局挂横幅“严厉打击河南人犯罪集团!”,北方某大都市威胁要把河南民工赶出城市等等!似乎中国的一切罪恶,都是河南人干出来的一样。我承认,河南出了不少败类。但在一个拥有九千万人口的大省里面,这些败类的比例是微乎其微的。因此,不能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涵盖其他河南人的行为。正如我们不能指责东北出了几个黑帮,所有东北人都是黑社会;新疆出了几个小偷,所有新疆人都是小偷;浙江出了几个骗子,所有浙江人都是骗子;上海出了几个气管炎,所有上海男人都是娘娘腔!

    我出生在周口店乡下的一个小村庄里,凭借着父母的劳力,小时候至少能够吃饱饭,穿好衣服。在我七岁的时候,还从高丽菜地里捡回了一个女婴,就当作妹妹抚养。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正当的出头之路就是念书上大学。我从小就学习很认真,争取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但是中国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比如高考,九千万人的河南省,拿到的北京大学招生名额居然不如只有一千万人的北京市!听说该校在建设什么世界一流大学,但是拥有招生偏见的学校注定永远无法成为一个一流大学,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哈佛大学只招收马萨诸塞州的人,而是兼容并包,有才者来之。

    所以,虽然高考我得到了六百八十多的高分,依然只能进入一个一般的学校,若在某些城市,分数完全够上北大清华了。我念书的这个学校不方便透露真名,它在上海。上海名校云集,顶尖的有复旦交大,次一等同济华师,再次一次等其他若干学校。而我的学校,按照一位上海同学的说法,是分数低的实在不像话,而又舍不得离开上海的人才会报考的一个三流学校。又,在我的寝室中,有一位据说以抄书闻名的“作家”,按照我们寝室年龄大小的排行,我们叫他小四!

    当初我选择在上海读书,一个原因就是以后发展前途比较大。我拿着父母辛辛苦苦赚来的五千元来到上海,交完学费就没了钱,之后就全部靠我自己了。

    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年轻人,能够做的工作也是相当有限,不外乎勤工俭学、或者去麦当劳肯德基。万幸,我的父母赐予我一副好身板,虽然从小就只是靠大麦和土豆活过来,可是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体壮,所以我选择了去干建筑。虽然这个活很辛苦,但是赚钱也比其他的打工稍微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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