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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终之卷 第十五章 故事

了。”彤戟语速极慢,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冗杂的记忆中掏出来,“那是一个见了谁都害怕的小娃儿。她总是要点着烛火才能睡觉,不爱说话,不爱看人。每当我与勤之兄商议事情或者闲坐聊天地时候,那个小娃儿常常在睡梦里哭泣。她的眼泪只有两个人能止住,先开始只有她舅舅,后来,我发现我也可以。所以,每当勤之兄接了信王密旨去办事的时候,总是把她托付给我照顾。那个一向冷淡的小姑娘,会在无人的时候唱动听的歌。她喜好曲乐,勤之兄便教她抚琴,又请了人教她弹阮吹箫,她逐渐才有了开朗笑容。”

    我静静看着这个缓缓沉浸到回忆里的清秀男人,不发一言。

    “有一日她舅舅与我饮酒,两个人酣畅之时,他说了一句话若我他日不测,唯有清歌挂心,请蒋兄为她寻得一门亲事,了我残念。这话乃是出自兄弟信任,我十分明白。但也就在那时,”他摇摇头,苦笑,“我发现我一点醉意也没有了。我感到失望和恐惧。清歌要嫁给别的男人,这是道理上很自然,却令我满心嫉妒和难耐的事情。可是,勤之兄当我是兄弟,是清歌地第二个舅父,我要如何开口对他说,我爱上他的甥女了?而清歌呢,她总是一副看似乖巧实为冷淡的态度,不让任何一个人走进她心里,我要如何告诉她,这个她唤作蒋叔地男人,实则想与她共度余生?”他自嘲地叹道,“这是劫数吧,是孽心吧。我日日看着她,盼望她长大,出落成青春女子;而又惧怕她长大,怕她一长大就离我而去。她行笄礼的那日,下着牛毛细雨,行完礼她穿着第一件褙子来到我面前,笑着留我用饭,却僵硬在我地拒绝里。她气得转身就走了。而我,那天晚上醉了一宿终于有一天,我在她脸上看到那种桃花红晕,动情地神色。那一天,是勤之兄在桃花渡登台的第二日。“彤戟莫测地看着我,“是文侍郎与清歌见了面地第二日,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清歌年纪虽轻,眼力却是极好的,她的心动了,可是我的心却凉了。”

    “为何,不告诉她?”我也看着他,难过地问即逃开,永不见我。她就是这样的决绝,如同她任性地独自离京追随文侍郎行踪一样。我当时不愿护送夫人你去南京,除了觉得非我职守之外,也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清歌在文侍郎身边的样子。她注定得不到,但渴望又太多,所以伤心也必然很多。所憾的是,我再也止不住她的眼泪了,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能钻进我怀里的小娃儿了。”他略垂下头,声音酸涩。

    “但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她的人。她不会不知道。”我说。我相信,在嘉定所碰到的蒋夫人清歌,也是从这一条天南海北本无路的道上走过去的,她心中并非没有彤戟。

    “我未曾问她。生怕碰碎了她,吓跑了她。”他嘴角牵起,“若真有往生,必然是我曾欠她吧。”

    “恕我直言,”我说,“彤戟,你若搏一搏,尚且有机会。你若就此放弃,就肯定没有机会。文禾可答应过勤之兄,要给清歌觅一门好亲的。清歌今年可要十七岁了。”话说这胡黾勉真是的,既然以前都托付给过蒋彤戟了,怎么又推给文禾?他倒是会上双保险。

    “……我知道。”彤戟看起来愈发郁闷。

    让一个如此俊俏的年轻男人在我面前这种表情真是一种罪过。我心头一麻,说“要不,把清歌接回京师来吧。”

    他抬起头,看着我。就差两眼冒星星了。

    “不过,”我笑眯眯说,“文禾太忙了,而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舟车不得远行,这路途一带又那么凶险,没人接她,她又如何能安全回京呢?”

    “我……”彤戟欲言又止。

    “明日我去见陛下,就借用蒋指挥使一段时候,去把清歌接回来,你说陛下会准求么?”我故意为难地道。

    “夫人。”彤戟一双美目开始放电,波光盈盈。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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