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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韩熙载夜宴

假母让周宣安坐,她亲自去找,这一找,才现非但念奴不见了,连那个新来的宁宁也不见了,又现宁宁房间的后窗垂下一条绳索,两个姑娘肯定是从这里逃跑了。

    假母哭天喊地,痛骂宁宁,又骂念奴没良心,又叫人赶紧沿秦淮河追找。

    周宣作色道:“什么,人跑了,昨夜还求我帮她赎身,怎么会跑了?是不是你不肯卖,故意藏起来了吧,我叫人砸了你这‘媚香楼’。”

    假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周公子,念奴那小贱人真的是跟人跑了,是那个名叫宁宁的贱人把她拐跑的,那贱人来历不明,都怪老妇贪图便宜,收留了她,没想到她是女拐子!”

    周宣恨恨地拂袖而去,家丁来福把一千两银子一一收回银袋,心里暗赞姑爷好计,一两银子不用花,平白得个家妓。

    周宣刚回到莫愁湖畔,宫里派来请他入宫为皇后娘娘画像的使就到了。

    周宣匆匆沐浴,换了衣袍跟随宫使进宫。

    在麟德殿外,周宣看到了宫中女官凤阿监,赶紧见礼。

    凤阿监淡淡地看着周宣,还礼道:“周公子现在是皇家外戚,地位与江州时不可同日而语,不必对我一个小小的阿监多礼了。”

    周宣诚挚道:“凤阿监何出此言,周宣是得志的小人吗?凤阿监对我有恩,周宣一直铭记着的,早就想着来拜访,初入京太忙,失礼之处请凤阿监见谅。”

    凤阿监这才笑了起来,问:“尊夫人针来金陵了吗?”

    周宣笑着说:“好教凤阿监得知,针已有身孕,留在江州养身体,五、六月间我会接她进京。”

    凤阿监喜道:“有孕了?恭喜周公子,针一进京就请告诉我,我去看望她。”

    周宣道:“岂敢,到时一定带针来拜见凤阿监。”

    凤阿监便与周宣一道去“花萼相辉楼”觐见皇后娘娘,看到丹下有一个白须老头恭立在那,不知是谁?

    小周后宫服盛装,端丽无俦,待周宣见礼毕,含笑道:“宣侄,这位是宫廷画院待诏顾闳中,画名远扬,宣侄可曾耳闻?”

    周宣知道这个顾闳中,号称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韩熙载夜宴图》的作,如雷贯耳啊,躬身道:“回姑母娘娘,侄儿早就听说顾待诏的大名,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乃是开一代画风的巨作,侄儿极其佩服。”

    顾闳中八十多岁了,身板还很健朗,听皇后娘娘地侄子这么推崇自己,大为感激,顿生好感,作揖道:“周公子过奖,老朽愧不敢当。”

    小周后却奇道:“《韩熙载夜宴图》一直藏于南薰殿,宣侄哪里得见?”

    周宣背心冒汗,说道:“侄儿并未见过此画真迹,只是见过摹本。”

    顾闳中代周宣道:“娘娘,当年昭惠皇后归天,陛下招各国画待诏齐聚金陵为昭惠皇后画行乐图,陛下曾把小臣地《夜宴图》向诸位画待诏展示,那摹本可能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

    小周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来人,去南薰殿取《夜宴图》来。”

    不一会,画轴取到,两个宫娥展开这三米多长的画卷,周宣一边观赏,一边赞不绝口,这幅画地摹本流传到后世都成了无价之宝了,他却能看到真迹,太有幸了!

    一代画豪顾闳中在一边听着周宣的赞叹,谦恭地微笑着。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画技虽不如顾待诏圆滑老到,却也风格独具,对形体描摹尤见功力,今日两位就分别为本宫画一幅像,较一较高下。”

    周宣背心又冒汗,让他和顾闳中比绘画,这比鲁班门前耍大斧还不自量力,但小周后既这么说了,岂能推托,当即躬身道:“较高下不敢,向顾大人请教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