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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恩怨

见祖大寿再次看向何可梁缓缓说道:“何况天命易手绝非个人之力能够回挽。我久居宁远的这些年里每当见到城内百姓往来他们能安居于此平安喜乐便是要我担这一世骂名我也是绝无怨言。可是……可钢始终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我无心杀他但却非杀不可。这些年来我为此事午夜梦回总是痛心难当。此番你能来我尚可在有生之年将这笔命债归还也算了了我这一桩心事。你当真怨恨难消便是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伤及无辜便真能让你心气平顺么?”他双目温和与何可梁对视。

    何可梁向他望去只见祖大寿皱纹满布的老脸上那一道深邃的目光却坦然平静。

    何可梁当年追随兄长从军后得入袁崇焕将军麾下第一大将祖大寿的队伍两人都是无比自豪立志要好好做一番事业。何可钢更是奋勇当先屡立战功又得祖大寿赏识升任副将。军中多年祖大寿对他们兄弟而言于其说是将帅倒更像是一个父兄、朋友。兄弟二人时常跟随在他之侧听他说战事功略。有时夜间煮酒围坐谈古论今二人心中都感亲切敬佩均觉此生得遇祖大寿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直到围城事变当时何可梁得知兄长噩耗之时那心头涌动的万般滋味真是无法形容。要生生地将这人自心中剥离恨下去恨成一滩浓血抹在心口上。此生心跳之时便都能感到那恨意如江涛泛滥不可抑制。

    可是眼前这朽朽老翁沉定的目光却使他忽然觉得迷茫起来他盯着祖大寿的脸脑海中浮现的竟是多年来不曾想起的往事----那烽烟迷漫之中祖大寿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他摇动大刀高声呐喊座下黄马如腾飞之势跃起带着他冲进敌营去----他来看视受伤的可钢轻抚他的伤口目中隐现泪光----他将自己的佩饰解下给在城门边丐讨的老妪……

    何可梁一时间竟忽然心烦意乱握刀的手都有些微微抖动。就在这时祖大寿忽地剧烈的喘息起来只见他刹时间涨的满面通红身子用力前倾却咳不出一声来那神情痛苦万分。承戟与东莪对望一时不知所措。那妇人顾不得别的已飞身扑上抱住祖大寿一边为他拍背一边哭叫:“老爷!老爷!”何可梁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那妇人哭道:“老爷自归降以来一直不奉朝庭任命。更是从不去拜见任何清朝官员只在家中独居。这些年来他宁愿自己清苦也要救济百姓。便是当年真的有什么过错他如今年岁这般大了又重病在身。这位壮士倘若你真要报仇便杀了我吧。都是我们这一家数十口人拖累了他累他做这千古罪人!!便是真有阴司地狱也让我来替老爷……”她伏身大哭祖大寿奋力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却依旧说不出话来。

    何可梁冷冷注视他们承戟东莪此时也是一样的心思只看着他。淡淡晕黄的烛光之下却见何可梁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几番变化不定。

    一室寂静中只听得见祖大寿的艰难喘息之声许久只见何可梁的手慢慢放下在半空中微一迟缓他将大刀还销负在背后沉声道:“你既然心中有愧让你在这世上受这种种煎熬实在好过一刀取你性命。死的那么痛快对你而言却是便宜的事。”

    他不再多说一字回身便走东莪承戟忙随后跟出。三人还自原路走回到了客栈何可梁一言不神色黯然只对烛深思东莪承戟陪伴在侧也一夜无眠。

    眼见天色渐渐露出微亮东莪轻声道:“师傅天要亮了你还是歇一会吧。”何可梁双目茫然朝她看了好一会这才缓缓点头进里屋去了。

    承戟随东莪走出房间东莪轻掩房门后转身道:“你看师傅的情形会不会有什么事呀?”哪知承戟并没听见她的话他眉头微皱似乎也有心事。

    东莪关切的问了几句承戟都不言语只是回头看着师傅的房门沉默了一会他忽然道:“你说……那祖大寿说的真有道理么?难道抵死不降反而是错的么?”

    东莪见他目光无措忙道:“你怎么了?”承戟朝她看了一会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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