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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皇后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轻声言道:“香甜醇厚算是上等的了。”

    太娘娘道:“既如此皇后喜欢再尝几口养生得很。”

    皇后言:“予素喜带些涩口的茶水。太妃喜欢这个再让她们多拿些来就是了。”

    甘棠轻脚过去续了茶水却见茶盅上不见一点胭脂:皇后并未喝了茶水不成?方才明明见她端了起来。甘棠心里这样想着还是握着“仕女闺戏”紫砂壶倒了几滴。

    一时皇后起身去了太妃送至宫门口。

    回来太后卧在躺椅上道:“喝了吗?”

    琼姑姑摇头道:“我瞧着没有呢。”

    太后笑道:“若非其姑母事前提醒过那实是一位慧女了。”

    见甘棠与鸣莺立于一旁使眼色让她们出去了。两人便去正堂帮着收拾。

    见鸣莺要把茶水倒进瓷罐里去甘棠拦住了笑道:“姐姐且等我一等半日下来口渴得很待我取个盅子来喝一口省得回房了。”

    一旁桐香淡淡言道:“待过外头人的茶水果子我们是不留的。你还是自己回去喝了再来罢。”

    甘棠见她冷淡了自己便觉着臊红了脸讪讪地去了。鸣莺见她不快忙跟上去拉了她到了宫后的园子里见四处里无人才道:“不是桐香不待见你。她说的是实话。不单是咱这里别的娘娘那里也是一样。一口水有时候就是一条人命呢。”

    见甘棠睁大了眼鸣莺不免觉着好笑:“平常咱们这里不常有人来所以你好些事情并不知道呢。娘娘们中间互送些吃食有谁吃的?都是或埋、或扔的。”

    甘棠心里平静下来想到前头的事便问:“我给6才人送了一回糖酥她当面吃了呢。”

    鸣莺笑道:“6才人是从这里上去的太妃想了许多的方法想她能诞下龙钟总是不能够。既是自家人她怎会不放心呢?”

    甘棠这才算明白了颓然坐在石凳上:原是想着进了清净地儿总算不在妻妾、姨娘夫人中间里周旋只是阴差阳错一番竟是比在府里更是厉害。不禁又想起娘亲、兄弟不觉泪如雨下。

    鸣莺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便又百般的劝解:“咱们只是奴才主子平安咱们便平安。既到了这里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甘棠听了此言不觉心念已定:既做了宫女无缘再见娘亲、兄弟或许遇上池鱼之祸也便化了青烟倒不如定了主意争上一争即便不成也就是一死罢了。想到此倒住了泪。北风吹得紧了两人回去歇息。

    甘棠进了房斜靠在床上只觉手脚冰冷遂盖上被子稍暖和些了又起了嗽意起来压着嗓子咳了几声却又没有什么。遂又躺下心内有了骇意:在家中时犯过此症请了诸多大夫看了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后来大些也就没有再犯。请了一告老还乡的老太医看了只说已不用在意。只是若再犯那便是凶兆了。

    宫中规矩:宫女、太监一旦患了病便被送进槛寿堂死活随命。若好了再回去;不好了一卷席子也就打了。

    甘棠想至此心中倒有些释然:果真没有了性命倒是一了百了省却了多少烦心事。只是想到娘、兄弟未免又落下泪来。

    便起身下地把以前吃过的一个有些疗效的方子背着写下来取了几张纸隔着页夹上了花样子将那方子放了中间。

    转视镜中脸上竟起了绯色忙打开了粉盒拿粉掩了。

    来至正房见门外站着三四个宫女便低声问:“娘娘可起来了?”

    一个答道:“并没有睡呢。琼姑姑刚走抹云、桐香在里头。”

    甘棠踌躇是否进去抹云出来见是她笑道:“我说是你的声儿太娘娘还说鸣莺。进去罢。”

    甘棠便随着进去了。屋里倒暖和燃着两个火盆桐香正揭开镂花的盆盖用铜夹子夹了木炭放进盆里。

    太娘娘见是甘棠笑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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