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Ⅳ
端卿忙道:“从这几天我跟方儿说起的情形看,他并非随口说说,只因心里十分当回事,所以特地向娘讨个示下。”
“凭他怎么认真,也都是胡闹!罢了,我只当不知道,由着你娘管束他吧,关上个十天半月,大约他也就抛诸脑后了。”
端卿道:“其实从方儿开始跟娘提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天了,我看方儿只有比起初时更认真固执,不像是要打退堂鼓的样子。”
叶水心冷笑道:“你那好兄弟,你还不知道他!做什么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想这件事也不会例外。也不知他如何扯上了忆茗,真是乱七八糟!”
端卿试探着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可能么?忆茗性情温柔容让,要是果真跟方儿成了,对方儿并不是全无好处。”
叶水心目光凌厉看了儿子一眼,道:“你向着方儿?你今日来是不是要替他求情?”
端卿自幼受叶水心教诲,开蒙也是叶水心亲自授课,这些年相处下来,对父亲地为人可以说十分了解。他知道父亲虽然尊崇儒学,对于礼法等物倒并不是一味死板恪守,思想也相当开明,时常有惊世骇俗之举,故而在看重门第、礼法的黄夫人面前他一直否认助着方卿,此时却对父亲实话实说道:“方儿从小到大难得有件事认真,况且从他处置此事的过程,我觉得他一天比一天有担当。父亲,不管世俗人怎么看待忆茗,方儿他丝毫不计较,这难道不是大丈夫的作为吗?您知道方儿一直顽皮好动,有些不分轻重的,可他为了这事却甘愿受母亲责罚,不管母亲怎么责骂始终不肯改变心意,父亲,您不觉得经历此事让他长大了许多吗?再从性情、为人来说,方儿活泼外向,做事甚少考虑周全,忆茗稳重内敛,心思缜密,若是父亲能够成全他们,后半辈子忆茗必定是方儿的贤内助,他两个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地,感情比外人又分外亲厚些。父亲,这诸多好处,难道您能丝毫不加考虑吗?”
叶水心冷哼一声,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照你说的话忆茗跟他情投意合,自然是知道的,若茗呢?云浦知道不知道?”
端卿没想到父亲一句话便点道破忆茗与方卿情投意合,一时不知如何圆谎,含糊道:“忆茗她,她,未必知道吧?”
“显是扯谎。”叶水心盯着儿子,冷静说道:“若换了是你,我还有几分相信忆茗毫不知情,但是方儿,哼,他地肚子里何曾盛得住一句机密话?他要是现心里有了忆茗,哪里忍得住对她只字不提?你就别替忆茗遮掩了,这事我不怪她,显见是方儿作怪,她一向羞答答地话也不肯多说半句,要不是方儿死缠着她,想来不至于如此糊涂。”
方卿与忆茗相恋的详细情形,方卿不好意思细说,端卿自然也不好问,是以他并不知情。如今听父亲一五一十说出来,竟似亲眼看到似的,暗自惊叹父亲对方卿的了解。话已说到这份上,自然不能像对黄夫人一样扯谎说忆茗毫不知情,只得答道:“父亲所见极是,儿子不该扯谎,忆茗她的确知道此事。不过她劝过方儿好几次的,前一阵子甚至不肯见方儿,都是方儿执拗着要跟娘说。”
叶水心点头道:“我就说忆茗是个明白孩子,不像方儿一样胡闹。既如此,越不必管方儿,只要忆茗不去兜搭他,你娘再关他几天,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端卿忙道:“孩儿觉得此事并非全不可行。他两个既情投意合,彼此又能相互扶持,父亲何不成全了他们,免得方儿抱恨终身呢?”
“你怎么跟方儿一样糊涂!”叶水心脸上薄有怒色,正要斥责,忽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刚才你还没说,若茗知不知道,云浦呢?”
端卿见事不谐,便道:“若茗一点也不知道,您知道忆茗她最是脸皮薄的,怎么好意思跟人说?就连我在她跟前也装作不知道,生怕她脸面上难堪,更不要说林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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