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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十年大局

立刘病已为帝

    陈操之心道:“司马奕着实恶劣,竟要葳蕤入宫,若非葳蕤坚贞,都要给逼死了,这样没有眼色的昏君废了也罢。”点头道:“当今皇帝行事荒唐,望之不似人君,明公行伊、霍之举,正是顺应民心,不如此。无以立大威权、镇压四海。”

    桓温大喜,陈操之真是句句说到他心坎上,又问:“皇帝,当以何事废之?”

    陈操之沉吟道:“我明日回建康。奉明公命与郗侍郎商议一下

    桓温道:“甚好,甚好

    陈操之问:“明公即欲行伊、霍之举,那么将扶立何人为新君?。

    桓温看来筹谋这事不是一日两日了,答道:“以琅琊王司马昱统承皇极,应可服众。”

    陈操之点头称是,心道:“琅琊王司马昱懦弱,虽神识恬畅。然无济世大略,而且司马昱一向与桓温关系不错,当愧儡皇帝最是合适。”

    桓温踌躇满志道:“既行伊、霍之举。再北伐建功,那时再进王爵、求九锡,谁敢阻挠?”又道:“陈橡此番建大功归来,理应表奏朝廷予以加官重赏,可惜有些功绩尚不能明告天下,不然连升数品亦是当的。所以只有等北伐鲜卑成功后才可论功行赏”

    陈操之脸现失望之色,若不显的功利心迫切,何以取信于桓温!

    果然,桓温笑着安慰道:“陈橡不必怅然,擢升数品或不能,擢升一品当可得,我将表奏汝为六品尚书承郎,操之两年之间由西府九品橡升为六品尚书承郎,即便是门阀子弟亦是罕见,朝野非议者定然不少。然有我一力举荐。谁敢明言反对?”

    陈操之拱手道:“多谢明公,操之还有一言,望明公审度

    桓温道:“请讲。”

    陈操之道:“尝闻明公言,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明公欲北伐定乾坤。单西府兵恐难有十足胜算“”

    桓温浓眉一扬,紫眸灼灼,说道:“陈橡但说无妨。”

    陈操之道:“愚以为明公应尽早立嫡,然后悉心扶持,以免日后主弱臣强,一旦确立嫡嗣,而要尽快稳固其地位,莫若使其重建北府兵,而后在北伐中建功。

    桓温皱眉深思,陈操之说得不错。他三个成年的儿子桓熙、桓济、桓歆都无甚声望,桓熙现为豫州治州从事、桓济为荆州别驾,都是六品官,桓歆年十八,尚未有官职,桓温是属意长子桓熙的,立嫡以长不以贤,只要有忠诚可靠的能臣辅佐就行

    桓温立嫡主意已定,却道:“北府兵旧部多为郗氏、庚氏所属,要在京口重建北府兵谈何容易,陈橡有何良策?”

    陈操之道:“正因为庚氏在北府兵中甚有影响,故明公重建北府兵势在必行,明公要成大事,庚氏是一大障碍,明公遣世子重建北府兵,正可分戾氏之兵权,当然,明公不能对北府旧将一律排斥,如范汪范玄平,明公可曲意招揽,当能为明公所用,如此,明公世子建北府兵则事半功倍

    安北将军、徐、充二州刺史范汪是因为北伐失期被桓温表奏朝廷贬为庶人的,桓温想借此把势力延伸到建康的门户豫州和徐州,但无奈庆希和袁真依然牢牢把持住北中郎将和西中郎将这两大武职,桓温虽贬范汪,收效却不显著。

    桓温问:“范玄平能为我所用?”

    陈操之道:“正如明公所知,我与范公之子范宁交好,而且为家族计。范公也无拒绝之理,操之愿为明公游说之。”

    “好!”桓温心怀大畅,说道:“与陈橡一夕谈,好比快刀剪乱麻。事事清晰、条理分明,更好比拨云见日,十年迷局,清澈见底,我遇陈橡,如鱼得水不为过也

    诋鼓三更,秋夜已深,陈操之告辞,桓温亲自送出中门,二人都未提祝英台之事,桓温原想促成陈操之与谢道韫的婚姻,但建康传言谢道韫病将不起,所以他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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