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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激动的韩非

    一时之间殿内气氛甚是紧张内侍们皆有畏惧之色暗暗为韩非忧心。好你个韩非亏你还是韩国公子和我们的秦王说话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反观韩非却连一点示弱和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他似乎觉得自己比嬴政更有资格生气。再观嬴政他并没有生气或者说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对韩非的态度并不以为忤。对于郑国一事嬴政知道一时半会也打不了韩非决定用一个“拖”字诀不再纠缠于是笑道公子之言容寡人细思之。秦政上下当有比诛杀郑国更急迫之事务愿公子言之。

    韩非道“陛下不能用臣之言臣多言又有何益?”嬴政再请。韩非乃道“治国必先治吏。臣来咸阳交游百官所见所闻窃为陛下危之。”

    嬴政面容一肃道公子何出此言?

    韩非道当今秦国宗室之臣太轻异姓之臣太重安得不危?

    嬴政道昌平君、昌文君皆位居相国宗室何轻之有?

    韩非冷笑道昌平君、昌文君虽为相国空有其名却无其实。任益隆者负益重位益高者责益深。陛下使昌平君、昌文君虚荷国宠却不称其任此非重宗室实为辱宗室也。今秦之内事听于李斯外事听于姚贾军事听于尉缭将则有桓齮、蒙武、王翦等皆异姓之臣而陛下孤立于上。宗室于陛下有骨肉之亲陛下弃而不用宠幸异姓专以权任以势臣窃惑焉!

    说至此处韩非忽怒形于色。他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如火山爆。他本为韩国宗室却一直被韩国的异姓大臣压制不能见用。无尽的等待枯萎了他大好的年华而愤怒和委屈则长久地积压在他心底。他何尝愿意写《韩非子》一书!特穷愁而自遣也。当他说到秦国宗室所受的“不公正待遇”时实际上却不知不觉地寄托进了自己的感情。韩非起身又慷慨言道权之所在虽疏必重;势之所去虽亲必轻。盖取齐者田族非吕宗也;分晋者赵魏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人臣太贵必易其主。人臣之所以不弑其君者党与未具也。

    韩非形近失控不觉欺近嬴政之宝座疾声力辨加以说话时有结巴更显其言辞迫切和神态激烈。韩非再道唯宗室之臣与陛下同根同祖血脉相连欲国之安祈家之贵存共其荣没同其祸岂得离陛下哉!是以尧之为教先亲后疏自近及远。今陛下疏宗室而亲异姓亡在不远也。

    韩非咄咄相逼的气势连嬴政也不免为之沮丧。然而嬴政很快便清醒过来开始冷静考虑韩非所提的建议。韩非毕竟不是本国人对秦国这几年的政治斗争并不能尽知内情。近几年来秦国先后度过了成峤、嫪毐、吕不韦这三场政坛危机其官僚集团已经历过三次洗牌到了现在嬴政终于打造出了忠属于自己的官吏队伍君臣和谐目标一致----翦灭六国统一天下。对于秦国政坛目前的格局赢政并无不满。美国有句谚语:如果没坏就不要去修。(ifitain’tbrokendon’tfixit)如果真如韩非所言重用宗室削弱异姓则意味着全面的人事调整其效果无异于一场地震。况且从成峤谋反一事也可以看出宗室并非如韩非所说的那般可以完全信任。而异姓中的人才也远非宗室可比。

    总之韩非所言要么是存心想搅乱秦国局势要么是他以己度人站在宗室的立场提出了一个对秦国并不实用的主张因而不足采纳。嬴政于是道幸受教。公子且退容寡人思之。

    韩非告退。他并没有低估嬴政他也知道像这样重大的计策不可能一说便成。但是至少他已经在嬴政的心中播下了猜疑和不安的种子总有一天它们会芽开花。

    且说韩非离去之后嬴政回味着方才两人的对谈越想越不是滋味。本来他是把韩非当菩萨一般请来的满心指望他传法济世谁知韩非这个外来的和尚却只顾着胡乱念经。胡乱念经不说态度还如此蛮横和他说起话来如同长辈训斥小辈又有如先生棒喝弟子浑不将他秦王的尊贵放在眼里。

    嬴政心中抑郁于是下令传李斯。李斯应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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