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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回 通贿部郎惊面壁 待罪御史罚赃银

    话说孔式仪正然安坐入席忽见济公向他瞤圆两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人啊你这人啊!也亏你官居极品难道五常之道都不明白吗?但我做和尚的不在儒教上考较。俺要请问你怎样叫做五常?”孔式仪被他说得没头没尾的只得回道:“五常之道吗?就是那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便了。”济公道:“亏你还晓得五常里面有个朋友呢!既晓得这样说法就不该把个朋友从午后一个人留在小房里问到这个时刻连茶也没给他一碗灯也没给他一盏。况且他到这里存心也是为你的腰里那方方物事真正累人不过你倒在这里陪客吃酒了。你这个心也未免太狠的了还亏你晓得朋友呢!”说罢又大喊道:“马大人马大人你为人的事可怜也坐彀了不嫌和尚龌龊请出来吃杯酒破破闷罢!”孔式仪听说晓得他已知道马仁这一段事故嘴里还想支吾济公此时真个急了一手便拿了席上的烛台一手便拖了孔式仪说道:“俺同你去找俺同你去找。”便推车不由自主的将孔式仪拖到小房里面。四下一望并不见有人在内式仪此时也就奇异以为马仁趁坐席的时候暗暗走了。那知济公先站着找的见找不着复又弯下腰来一看却见马仁下着腰环着腿面朝板壁就同人家小娃做躲躲寻寻躲在那屋西桌子下呢!

    看官这个马仁因何就怕得这样呢?只因他们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事做惯了今日来替金仁鼎通这贿赂直即就同做贼一样。俗语说得好这叫做“贼人胆小虚”。济公进厅之后他就已经吓得不知怎样是好;及至大众坐席他并也想逃走那知走那房门边一望见对面恰巧坐的杨魁是朝房会过的人深怕弄出破绽只得仍然缩回。更后又听见济公通同说破吓得魂不附体。忽然又听见济公拖孔式仪去寻他就吓得没处藏身忙急急小一小腰就躲在桌子下面连鼻息也不敢出一点。不料依旧被济公寻着一把便拖着他说道:“马大人真算是志诚老实可敬可敬。”马仁此时真个又羞又愤局促不安。济公道:“足下不必惶恐就我和尚今日到此地也为这件事来的还另外有事要同你斟酌。我们且外面吃酒帮同把一班凶僧的口供拷出一起同金家父子结帐是了。”说毕又低低的说道:“这奸贼的赃银足可弄得待我教你一个法子方妥。”说毕又大声说道:“走走走吃酒去吃酒去!如其不陪俺吃酒那俺就真个急了便彻底澄清代你们四处去说了。”马仁见他的话颇为入彀又见他纠缠不了只得一同走到外面同杨魁招呼过了在济公对席坐下。

    就此杯来盏去吃了半晌济公对孔式仪道:“所来的三十二名和尚适才大人惊已晓得些节目了还要请大人就此席前将他们提得来拷一拷口供呢!”孔式仪当命家人到外面照会值日的传人站班。不上一刻皆已到齐式仪便分付将一群和尚通同带至里面。下面答应了一声就有十多名健役走到班房还有那湖西营的兵帮同将一个一个的解上厅来。式仪在烛光之下定睛把他们一看知道皆非善类便问道:“你等名字叫什么?各人将名字报来!”一个一个皆报道“僧人某某”“僧人某某”单有那短膀的和尚高喊道:“咱老子叫本然咱的儿听真了将后木主上就用这两字是了。”式仪并不动气又问道:“你们既然出家就该晓得佛门的规矩因何方丈第一日进庙你们就齐心谋害这是个什么道理呢?”只见那书记月静回道:“我们因这济颠僧那厮著名的好吃酒肉败坏佛门反来主持庙事所以大众不服才齐心来杀他的。”式仪道:“胡说!就是心下不服何得就要杀害?这都是另有情节有人指使代我从实招来免致动用大刑!”那众僧便同声说道:“大人请不必多问我们既认了齐心杀这酒肉和尚了就请大人定罪杀便杀绞便绞只管絮絮叨叨的怎么!”式仪冷笑一声道:“你等不要仗意以为谋害不成罪不至于杀绞。反转这样说法须知大成庙是皇上敕建的住持僧是皇上敕封的你等谋害圣僧就是忏逆皇上要据正案定罪就算大逆不道只怕还不止于杀同绞呢!所以本部堂叫你们把细情说出将罪过推在那指使的一边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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