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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回 尤大肩暗用诈降计 济颠僧巧赚诱敌书

就走。尤大肩便走到号房里要了一些纸墨笔砚过来将房门堵紧便写道:

    臣平宋将军总理坎寨外营军务铁头峰主将二等标布尤大肩跪禀大狄国元命女主殿下:臣大肩自昨晚奉令协同臣慧通、臣褚彪出兵暗劫宋营讵料宋人早有预备逐节埋伏。褚彪先被擒刻已甘心事未。臣慧通力战宋将被枪身死。臣犹杀出重围奔回半路又被埋伏所获解进宋营勒逼投降。臣因虽死无益因用诈降之法专候机缘以报殿下。所幸天将兴运事有巧值宋人现拟全军尽出与我狄会战而以全营辎重银饷米谷委臣与玉山营营主郑伯龙坐守。窃思我大狄景运之机只在此举。不妨阳与诈战暗选精兵由小路直奔张家洼运其粮饷毁其巢穴。惟宜慎重务俟该兵果出全队先来搦战方无一失。是否有当仍望鸿裁。惟罪臣偷生宋营奏禀规模难期合式。书词迫切亦欠工整均乞仁鉴。

    尤大肩本是一个读书不第的秀才所以尚能通得一些文墨当下匆匆写好封就才把门一开那探队就同有人去找了他的样子不前不后的走到。尤大肩欢喜不过把书交代他收好叮嘱了一阵。又问道:“适才我看你腰牌却不曾留心你究竟姓甚名谁?”探队一笑说道:“将军委实心细小人就叫做齐长木。”说着一径就往外去了。尤大肩此时好生欢喜暗道:事件顺了手真个就同鬼使神差一般。可料得我才有这个意思恰巧就有一个齐长木到来。照这样看一定是大宋气数已终我尤大肩的运会已到因此奇奇怪怪上我的算将后我尤大肩还怕不是一个开国的元勋吗?

    当下一个人自言自语委实得意不过。不上一刻只见一个传事官走来忙急急的喊道:“尤将军可是这里吗?”尤大肩道:“姓尤的在此。借问有什么事呢?”那人道:“大帅有令传将军上帐谕话。”尤大肩那知就里扬扬得意昂着头走上帐去。只见帐上还是张钦差坐在中间左有济公右有杨魁尤大肩参见已毕。但见张钦差说道:“本帅传将军非因别事但我们大宋营里不比草寇山寨须要粗通文理方能派得重事。不知将军可通文墨吗?”尤大肩见问格外自鸣得意忙回道:“末将幼读诗书也曾应过科举因郁郁不得志以致因于草泽。至于公事中的文墨尚能粗通一点。”张钦差道:“据将军这样说来一定是认得字了。”说着便用手指着济公道:“我问你如济圣僧的济字拿去三点是个什么字?”尤大肩道:“是个齐字。”又问道:“如我姓张的张字拿去弓字是个什么字?”尤大肩道:“是个长字。”又指着杨魁道:“如杨将军的杨字拿去易字是什么字?”尤大肩道:“是个木字。”张钦差见他一一回答已毕便又问道:“你的字是认识的本帅却相信了。但不知将军之记性如何?”尤大肩见张钦差相信他识字越得意便答道:“不瞒大帅说末将记性虽不彀好但七八岁读的《大学》、《中庸》如今从两个‘子程子曰’起总还可以背得下来呢。”张钦差道:“你把适才问你三个字联成一气念了我听一听。”尤大肩冲口便答道:“是齐长木三个字。”话才说了不觉心中大惊暗道:“奇怪奇怪记得适才代我送书的那个探队本叫齐长木因何张大帅独独问我这三个字呢?其中必有缘故。”

    就在这参详的时候但见张钦差突然脸色一沉把公案一拍骂道:“胆大的奸贼!在本帅面前你都想用诈降法子中取事你知道送信的齐长木是一个什么人吗?”尤大肩一听晓得上了计策只吓得浑身抖跪在地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张钦差笑了一笑便同杨魁商议了几句随即唤过帐前的刀斧手将尤大肩绑赴营门斩讫出报。不知尤大肩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