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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十五章 两江风雷(八)

    光绪二十年十一月二十,对江宁官场来说,是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这场噩梦来得之突然,来得之不讲道理,让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到了。他们所有对抗的那个家伙,是多么的跋扈,在这个时代,对于他们所熟悉的一切是那样的特别。大清,已经按照他惯有的规则运行了二百多年,与之前不同的是,更沉闷,更颓废,更脆弱,更让人喘不过气来。在他们而言,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半窒息的状态,反正他们身下,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已经算是在上面的了,底下人伸拳踢足想往上爬,想撕开头顶沉沉压下的乌云,他们却还把人朝下踹。

    这空气就算不错了,还想怎么样?闻了两百多年腐臭味道,臭的也变成香的了,老爷们习惯啦,有钱难买老爷乐意!

    但是当一人冲开他们的阻挡,站到了高处,用全新的行事方式,用全新的态度砸开这一切的时候,他们才现,在新的力量潮水般涌来的时候,他们毫无抵抗力量!

    秦淮河畔,销金窟里。不知道正有多少大清两江民之父母正糟蹋着那些造孽钱。徐一凡到来,贾藩台甩袖离开,这摆明了要两江官场和徐一凡不合作啦。下面就是大家伙儿作鸟兽散,回到各自地盘,等着荣禄和徐一凡互相拍出脑仁儿出来。荣禄拍赢,那是爱新觉罗家有运道。徐一凡拍赢,***朝徐一凡摇尾巴又有多大难事儿?就算到时候巴结不上,了不起砸了饭碗,徐一凡都到两江了,赶也赶不走他。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得高乐一场,那就是多享受一晚!

    当日一天,徐一凡那里绝无半人上门。都在下午抓紧时间过瘾,补足早起迎接那二百五的精神。养精蓄锐之后,晚上就呼朋唤友的先聚齐各大酒楼饭馆。每桌至少都叫了十来个局唱曲儿倒酒,伺候装烟。秦淮河的当红头牌,今儿晚上都是十几张局票在身上,不过倒也有个好处,酒楼饭馆都给这些大人老爷包圆儿了,十几张局票。总有四五张在一个酒楼,转局方便得很。楼上下就成。

    不少官员素未谋面过,见身边婊子转局,不免动问一句。经过这些秦淮河畔的女校书引荐一下,不少份属表兄弟的大清官员顿时就倾盖如顾。欢若生平,饭局终了,再拉着一块儿赌钱去。

    官箴,现在谁他妈还在乎那个!两江这块地盘,马上都不知道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姓徐了!

    一场饭局,往往要在洋人钟点打到了二十二点的时候,大家伙儿抽足了烟,好酒地也打了七八轮通关。喝完席后稀饭才散去。这个时候才赌的赌。嫖的嫖。不夜地景象,转到秦淮河畔大大小小花船。书寓,半掩门子。公馆赌局里头。

    直到午夜过后,都是清歌不断,桨声嗳,呼么唤6之声,直入夜空云霄!

    如此大清,如此盛世,如此富贵都丽之六朝古都!

    秦淮河外。一队队地禁卫军悄悄散开。以班为单位。组成了一个个小分队。溥仰一身军服。大檐帽摘了下来抓在手上。叉着腰看着不远处那光影流动地脂粉秦淮。

    “**他二大爷地。比京城里头无法无天多了去啦!京城官儿。嫖院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换了堂官还得老实几天呢。巡城都老爷过来。还得准备三两张假官照来着…………咱们杀红了朝鲜地徐大帅过来。这些两江官儿还这么撒得开。好小子。有种!四爷该得好好伺候你们!”

    王匆匆赶到他身后。因为溥仰当年厮混京城。对这些玩意儿算是精通。比王这个南洋土包子强。此次行动。他为正。王为副。再加上一个还在哆嗦地白斯文当无间道。

    “贝子爷。弟兄们全部就位。几条道路都放了岗哨。河下游也封起来了…………多亏熟悉地头地白知县指点!是不是马上行动?”

    溥仰兴奋地拿帽子直扇风。跟着大帅。为人做事。就是这么爽快!京城几天。憋得人都快长毛了。他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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