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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回 军纪严吓煞大侍卫 灯下黑悟出敌行踪

军机获咎处死。朕初闻则惊既思则喜。我朝若有十数个年羹尧不避嫌隙不畏权贵公忠执法朕何至于子夜不眠焦劳国事?宗室外戚在卿军中效力者甚多其后但遇此等情事即按军法一体处分不必专章上奏。卿且放胆做去卿但为好臣子何虑朕不为好天子?!

    穆香阿是皇亲宫中之事知道得很多。他当然听说过四格格的事也清楚他被处死后雍正皇帝为什么一点也不心疼。可他看着皇上对年羹尧的朱批却又不由得心服口服原来想告年某一个刁状的事现在连提也不敢提了。他恭恭敬敬地双手把折子呈还给年羹尧说:“大将军一番教诲胜过十年苦读咱们算服您到底了。从今鞍前马后但凭大将军指使。”

    年羹尧笑笑说:“你们呀吃亏就在不懂事!起来吧还老跪着干什么?军法是军法私情归私情说了一百圈我们还是世交嘛。九爷为你们连饭都没吃好你们大概也饿了。让下边重新备饭备酒不过我这里还有个规矩吃饭尽饱但包括我在内喝酒却不能过三杯。今天你们初到我就破一次例让你们一醉方休。这一来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你们压惊嘛。啊?哈哈哈哈……”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就这样过去了。年羹尧心里清楚他不能不这样做也不得不这样做!九爷和侍卫们来干什么别人不明白可全在他自己怀里揣着哪!皇上的心事用不着多说无非是急着想打好这一仗以此来稳定朝局。年羹尧迟迟不动皇上催也不是不催又不行。他一定在想:是不是年某在和他玩心眼?是不是年某有心要拥兵自重?九爷来军中是皇上对他的惩戒也是要分散阿哥党的势力;侍卫们来则是要监督年某的行动还要替皇上看住允禟。所以今天年羹尧才又打又拉地闹这么一通让两个劲敌全都烟消云散再也成不了气候下边就该看他年羹尧的了他怎么才能打好这一场大战呢?

    夜已很深了年羹尧还在帐外转悠。他要借这秋夜的凉风帮助自己清醒一下纷乱的思绪慎重地订好下一步的作战方案。西书房里灯光明亮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年羹尧走了进去却见那个新来的幕僚汪景祺还在伏案疾书。他感到有些奇怪便悄悄地走上前去看一看他到底写的什么。汪景祺好像对身边来了人并没有感觉还是时而沉思时而又笔走龙蛇地继续写着。年羹尧轻声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汪景祺一惊:“啊谁?哦原来是大帅恕卑职失迎……我我这是……”

    “能让在下看一下吗?”年羹尧十分客气地问。

    “哎呀呀大帅言重了。咳人一老就没了瞌睡偏偏今天又出了违犯军纪之事一搅和就更睡不着了。”所以索性起身。写点心得让大帅见笑了。”

    年羹尧接过汪景祺递来的诗章似的东西一看竟然大声叫起好来:“好啊!你写的这些要是给军士们唱不就是现成的曲子吗?”

    汪景祺浅笑一下说:“谢大帅夸奖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想让军士们唱的。老朽想军士们每天坐守孤城除了操练外进屋就无事可干也实在是太清苦了些。让他们唱唱小曲也许能鼓舞士气呢。”

    年羹尧越看越高兴:“好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好。明天就到军中让他们全都要唱唱出劲头唱出军威来。你再多写些对鼓舞士气很有用处。你写吧我不打搅你了。”

    年羹尧走向房里的沙盘端详着敌我两方的形势。在窗外呜呜啸叫的西风中房子里更显得安静。汪景祺走到年羹尧身边见他头也不抬地只顾瞧着沙盘出神便问:“大帅您是在判断罗布藏丹增的隐身之地吗?我知道。”

    年羹尧一惊:“什么什么?你知道?快说他在哪里?”

    汪景祺拿起木棒来往沙盘里一指:“就在这里塔尔寺!”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你刚从内地来还不了解这里的形势。塔尔寺离这里才有几十里他怎么敢躲在这里呢?”

    汪景祺没立即说话只是阴沉地笑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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