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回 训八爷只为要立威 恼范公岂止因直言
军朕出去后京城里是弘时坐纛儿朕等会儿也自然要嘱咐弘时几句。八弟和十三弟你们要照旧办好自己的差使瞧着弘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也要拿出皇叔的身份来替朕管教他。朕这次出京只带廷玉一人马齐留在上书房里处理六部事务。小事你们只管作主遇上大事就飞马报到朕的行在这样就能相安无事了。”
众人一听连忙躬身称是允禩却趁机说:“皇上臣弟这里整顿旗务的事情太多也太忙还要筹办迎接大军凯旋的事。九弟是要跟年羹尧一起回京的如今最闲的是十弟可不可以叫他马上回来为臣当个帮办。”
雍正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这事以后再说吧。”就回过头来看着刚进来的孔毓徇问:“你是刚从广东回来的吗?”
孔毓徇叩头回答:“回皇上臣是刚从广东回来。自家母不幸仙逝后臣即就地丁忧守制。接到万岁旨意后又抚柩北上在曲阜安置了臣母。皇上臣自幼就是个孤儿家母夜夜纺织直到天亮臣才能读书进仕也才能有今日。万岁以孝治天下夺情之旨臣实在不愿奉诏可又不敢不奉诏。特晋谒皇上求皇上念臣母子至情允许臣为母尽孝。服孝期满臣自当重新入仕为皇上尽忠办差。皇上您为何要用臣这样的不孝之子呢……”说着说着他已是潸然泪下。
中国历来看重孝道人臣父母去世都要报“丁忧”并且要“守制”三年。但皇上也可不让臣子守制这叫“夺情”。孔毓徇要求皇上不要“夺情”让他能为老母尽孝皇上虽也同情却不能照准。因为广东出了件大案又没人可以代他审理所以仍要让他回任而皇上要“夺情”是要给予安慰的。所以雍正说:“忠孝本为一体讲的是一个‘心’字。朕的母亲不也……唉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在职守制也是一样的嘛。马齐----”
“臣在。”
“传旨给礼部让他们派大员到曲阜吊祭毓徇的母亲追封她为一品诸命谥号‘诚节’立坊表彰!毓徇朕这样做你满意了吗?”
孔毓徇激动得浑身颤抖。连连叩头泪流不止他哭着说:“皇上待臣以天高地厚之恩臣敢不遵从圣命以忠报国?”
众人见孔毓徇如此孝母而皇上又如此厚待都不由得同声赞佩。雍正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广东与北京万里迢迢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而那里的吏风败坏也已达到了令人指的地步。有人说天下吏治之混乱以广东为第一朕以为是有道理的。就如新会一门九命这件案子从朕登基至今已下过三次朱批可是他们竟然拿不到正凶真是咄咄怪事!孔毓徇依你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
广东的新会一案是件人人皆知的一大奇案。那里的一个恶霸为了争夺一块风水宝地趁着夜半竟然烧杀了胡家一门九口。这个恶霸不知家里有多少银子又不知他究竟买通了谁朝廷接连撤了两任按察使结果仍是“查无实据”而无法结案。这是雍正朝的第一大案所以雍正才下旨将现任总督撤差而由孔毓徇“夺情”复任。现在听见皇上问到这件事大家都睁大眼睛注视着这位圣门后裔。
孔毓徇叩头答道:“臣虽是丁忧守制的人也听到外边有不少传言但这件案子不是只凭传言就可以回奏皇上的。臣向万岁借一个人给臣作‘观审’三个月内如果不能结案请皇上取了臣的级。”
雍正来了兴致:“哦?你要向朕借什么人?”
孔毓徇向孙嘉淦一指:“他!”
此话一出连孙嘉淦自己也愣住了。他今天进宫求见本来是要告状的告的就是广东布政使因为他那里拒不按“铜四铅六”的比例铸造雍正钱。可孙嘉淦万万没有想到孔毓徇会选中自己去为他观审。他一定是看上了我不畏权贵不怕担风险的胆量正好我一生中还没不敢干的事情呢。他激动地说:“万岁既然孔大人这么看得起我皇上只要恩准我就敢去!”
雍正的眼睛里闪出了火花他高兴地说:“朕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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