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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回 戒急用忍圣祖遗训 欲擒故纵帝王心机

可以说史贻直是出于公心请皇上不要再责怪他了;年也可以说大庆刚过就责罚大臣自己与心不忍请皇上息怒饶过他无知算了;年羹尧还可以用自己向皇上请罪的方法来取得皇上的谅解。总之他年某人能说的话很多可是他竟然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他是真不懂事还是狂妄自大得没有边儿了?他这样做让人感到寒心也让人感到了他的乖谬和不通情理。而且这样做也只能导致他更快地覆灭!方苞抬眼一看皇上那里还在咬着牙根哪。他便走上前来指着墙上的条幅说:“皇上请看这上面是先帝爷留给您的话:‘戒急用忍’。依老臣看来先帝这句话足够皇上受用终生了。”

    雍正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看却沉思着没有说话。

    方苞知道雍正皇上这是又钻进了死胡同。便更进一步说:“皇上下边的臣子们的确是在各自为政。但据臣看眼下也只能听之任之急是没用的。八爷和年羹尧两人好比是两块石头在挡着水路。您想推行新政就只能慢慢来也就得用先帝教导的这个‘忍’字。只有时机到了能够搬开他们时才能使水流畅快一泄千里呀!”

    雍正恶狠狠地说:“哼朕倒是想和他们兄弟和睦、友爱相处的可他们愿意吗?先生看看朕自登基以来老八的人升了多少可是他规矩了吗?不他永不满足也还是要来作梗!隆科多为什么也会靠拢老八?就是因为看到朕只会苦口婆心的劝说而没有下狠心用辣手。朕岂能怕他是在容让他们啊!可他们哪会想到这里却自以为得意以为朕是‘外强中干’似的哼年羹尧一离京朕马上就把允禩赶出上书房看谁敢来作仗马之鸣?”

    方苞冷冷地说:“年羹尧就敢!”

    雍正一听此言脸立刻就变得苍白了。他带着疑问说“不至于吧?年羹尧是朕藩邸旧人朕自信对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个人外谦而内骄目空一切胆大妄为这些他全有;可要说他现在就想谋反恐怕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吧。况且他此次进京不是很得宠的吗?”

    方苞一笑说道:“恕臣直言皇上看到的是‘表’而不是‘里’。年羹尧的秉性中只有两个字:狐疑!狐狸要过冰河总爱走几步退两步;听一听看一看然后再走两步。等到它认定冰河不会炸开时他才突然鼓起勇气来而且只消一纵身就跳到河对岸了!”

    “这一点朕不是没有想过。当年圣祖皇帝两次废太子时年羹尧都曾悄悄地进京刺探内情向老八靠拢。只是因为邬思道现得早还提醒他‘不要玩火’才勉强拢住了他没有公然倒戈叛主。他要是真谋反朕不知苍天将要怎样落他了。”雍正冷静地说“难道他就不想想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岳钟麒就在青海能听他的吗?还有粮呢?饷呢?如今天下大定他要造反总得师出有名吧?”

    “万岁您说得很对。但是您这里只要一动八爷年羹尧就师出‘有名’了。诚如万岁适才说的那样八爷这些年安插了许多亲信又都是在各省手握重权的督抚提镇。万岁要刷新吏治先要刷的就是这些人。而他们却又是与年羹尧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枯俱枯。更令人可怕的是有了他们撑腰年羹尧只要一动手粮啊饷啊的全都不在话下。唯一让年羹尧顾虑的只有一个岳钟麒因为他手里也掌着军权!所以年羹尧真正的失算之处就是不该与岳钟麒闹翻把自己的退路全都堵死了!”方苞停了下来好像在思忖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见雍正不开口才又接着说“皇上臣以为如今朝中有党而且不止一个。年羹尧是党八爷那里也是党就连隆科多其实也是自成一党的。隆科多这次没敢动手他怕的不是马齐更不是毕力塔。真正让隆科多恐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年羹尧!隆科多怕他是因为隆科多看不清年某的心思也摸不准年某的步子。几个党都想作乱但年、隆和八爷之间也是在相互观望相互猜忌他们又谁都不敢来和万岁较量!万岁天生的威严和气度就是一道最好的护堤。他们不能逾越也不敢妄想逾越。何况还有十三爷的忠心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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