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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十七

不疑。”

    “而你亦因此坚定了拜师之心?”

    “是。”她点头。

    “为何?”

    “圣先生可观人未来,不知是否观得到过去?从隐岳挣扎活下来那刻,温顺恭敬即被丢弃埋葬。既然活着,便想体验从生从未体验过的种种,悖人心意也属隐岳体验范畴,还请关先生和圣先生多担待了。”

    他一时默然。

    这少女,倔强冷漠的外衣之下,包裹着一个沉重却脆弱的灵魂。如她所说,他们看得到的,只是她的模糊未来,而过去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过去,使得一个豆蔻少女心境如巨漩般,被矛与盾分悖、去与从为难?那般强大的纠扯,岂是心性尚未臻成熟的她能够处置的呢?在此时此际,她的从师学艺不止是出于逆反之心,还是她转移心事排遣时间的无奈之选罢?

    “若从师学艺能让你真正快乐,便快乐去学。若只是想逆悖圣先生和我,大可不必恁样辛苦。你挣扎活了下来,不是为了让自己辛苦的,是不是?”

    她应该点头的,可是……“活下来,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暗自叹息,道:“当下若想不透,不必逼着自己去想。和四位师父学艺也好,和吉祥种田放牛也好,找最能让你快乐的事去做罢。”

    这个男人要她去找寻快乐的事来做么?“先生不阻拦了?不怕隐岳以后为祸世间了?”

    “若有一日你当真为祸世间,我必定会去阻拦。而现在,你只是一个……”迷在途中的娃儿而已。因此念,他怜惜又生,温润声道:“若觉得学那些太闷,可找个时间去和东风学几句戏曲,也可来和我下棋作画。”

    她意外,“先生肯教我?”

    他笑,凤眸熠熠生辉,“你都叫我先生了,我不教你,岂不名不副实?”

    因他真心泛笑时的耀眼光芒,她美眸凝觑难移。

    风来,吹起他肩头长,拂上了主人坚玉般的面颊,还有一绺与少女的梢在风中偶作缠结,又各自开散。

    这一刻,她自无法晓得,便是这个男人的这时一笑,夺去了她一生的温柔情感。就此一经沧海,难为长河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