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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五十

    北域大营,时已入夜,口令声此起彼伏,戒备状周密森严。

    营帐内,副都督段烈、参赞王文远、骁骑将军程光三人灯下围坐。

    “这么多天了,今日方打了一个胜仗。若都督回,还不知如何向他交代。”段烈沉重道。他是副都督,都督不在,他代行全职,却在此间损了兵,也折了将,接连告负,教他有何颜面再见都督?

    程光抬掌重重拍了同袍肩头一记,道:“别这么说,失败是不你一个人的责任。待都督回,我会同你一起向都督请罪。”

    “二位好了罢?眼下是讨论功过的时候么?”王文远的敲桌提醒。“别忘了,明天察际一定还会,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你我。”

    段、程两人顿扼住低落情绪,扬声道:“参赞说得对,这时候的确不该说那些花。既然失败,就该从败中寻找教训才是。”

    “在下奇怪的是,察际什么时候这么会打仗了?而且用的仅是诡道。”王文远想着这些日子以的交战形势,煞是困惑。“你们好生想想,察际以往和人打,哪回靠得不是蛮力?依恃着兵强马壮,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方是他的套路,是不是?”

    “可不是?”程光恍然。“我说这些天打起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是为了这个么?察际不像察际?”

    “察际不像察际……”段烈重复着这话,條尔拍桌,“太对了。这些天打下,的确不像是在跟察际交手。诸如防不胜防的突袭,明退佯攻的部署,都不是察际那个狡狯有余智慧不足的闹到能想得出的。单是烧粮这一招,如果不是都督训诫我军从不将粮尽存一处,这时我们早该一筹莫展了。至于驱赶战马,更不必提,直接让我们有了第一次大败。”

    “察际不像察际,而我们以为他还是那个有头无脑的察际。”王文远脸上微呈懊恼,“使我们轻敌在先,无怪失败至斯。”

    三人一经讨论,方知过去一段时日的颟顸:一味照搬过往经验,一味相信过往认定,一再以为察际的获胜属巧合,致使一败再败,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明日,副都督率兵出战,程将军领两千士兵从十嵬坡抄过去,其中五百兵士袭其驻营,也烧他粮草。五百兵士袭其万和部落,挠他后院不宁。另一千兵士以枝叶系马尾,掀烟尘,敲战鼓,呐喊佯攻,必要时刻即改真攻,与前方人马前后呼应,看看他察际要如何应付。”

    “好计,咱们就看这察际到底长了多少本事!”

    长了本事么?王文远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眸内疑云暗浮。几十年没长一点智慧的察际会一反常态,显然多了高人指教。但,安插在万和部落里的人不见半点相关讯息送抵,又作何解?

    他未将猜测向两位同袍言明,是不想未经确凿前扰乱了他们战前的心境。明日一战,足见分晓,届时再拟应对之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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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得什么好计?让本主败退了十里地,那可是一大片肥硕的草原呐!本主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这两招三式,白白让本主给了你二百两黄金

    ……”

    当真是狡狯有余智慧不足、有头无脑有胆无量的典范呢。淡觑着这恶形恶状的一部之主,樊隐岳认同了段烈的认定。

    之前几场胜仗,他得地获土,于是恣形乖张,直认为老天佑他,她的出现成了无足轻重。而一场不大不小的失败,令其怫然色变。这样的一个人,得马拥有一片土地,成一地之主,当真是全赖了祖宗。

    “既然部落主认为我本事不济,我告辞就是了。”

    “哼,你走就走,以为本主会留你?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懦夫,不配和本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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