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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五五

    侧妃之位。她回到独居小院,想着男人说出这四个字时微微愕异又如释重负的神态形容,无声莞尔。

    也许,出身皇族的她,完全可以理解一个皇族男子对一个平民女子许以“妃”位时所彰示出的看重和厚待。

    皇家的男人,撇开无需多提的最高上位者,那些亲王郡王侯公的府内,从无名无分的侍寝,至给了微薄名分的侍妾,再至妾至嫔至庶妃至侧妃,直至正妃,这中间的每阶隔坎,不知有多少女人耗尽一生想要跨越迈过,而终能如愿以偿者,寥若晨星。

    于是,女人们永不可能觉醒的酸风醋语,滋润了男人们永不可能断绝的骄傲恣意,使得更多的女人置身其中,持之以恒地以娇媚争荣宠,以血泪祭青春,游戏不止,残酷不息。

    所以,她不会对一个手握权柄的男人将侧妃之位赐予她这介草民的“恩重”心怀感激。

    “王爷,请恕草民不能应允……不,草民不必考虑。纵算今日您给草民的是正妃之位,草民也难以从命。草民若要嫁人,只能有一个理由,而那个理由绝不是王爷给草民的理由。”

    她如是拒绝,即揖礼告辞,未去看被拒者的表情,遑论去猜测他的心情。

    她不爱楚远漠,所以楚远漠的心情不在她的计算之内。但,她无法讳言,这个男人的英雄气概,磊落胸怀,以及那份睥睨天下的狂放,具有征服天下任何一个女人的魅惑。若与他产生关联不是起于那样一个开始,若她的心理不曾有一个人稳稳住下,也许……她口上还是会拒绝,而心中必定要拼力抵抗他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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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曾指望一个面临逼迫不加迟疑推窗跃下的女人对她的提议受宠若惊,但,也不必是如此没有任何婉转的直言相拒罢。拒绝虽是意料之中,挫败感还是不可避免呢。

    楚远漠苦笑暗忖。

    “王爷,您当真要纳樊先生么?”乌达开偷眼察看主子神色,问。

    “嗯?”楚远漠凛眸瞥去,“你听见了?”

    “……是。”适才命他立在门外候传,不就是为了让他将室内话听得分明?“王爷对樊先生说的话,是当真的罢?”

    “当真如何?不当真又如何?”

    “您若是当真的,奴才也便明白该以什么样的礼格筹备。”

    “筹备什么?”

    “迎樊先生进门。”

    “你认为她配得上怎样的礼格?”或者该问,怎样的礼格配得上她?

    “这……这个,要看王爷的定夺。”

    “你认为,她会接受本王的定夺么?”

    乌达开一笑,“那要看王爷对樊先生用了多少心思。王爷很清楚,想必樊先生也很明白,若王爷非要不可,樊先生根本逃不了,您询她意见,已经给足了樊先生尊重。但若王爷认为樊先生值得您再动用一些心思,做些风花雪月的事也未尝不可。”

    这位乌总管,倒真是越越解事了呢。楚远漠长指闲敲桌案,“那依你之见,本王应该做一些什么样的风花雪月之事呢?”

    “奴才会命人将樊先生的住处迁往芙蓉阁,从此后吃住用度比照侧妃规格;樊先生是位才女,王爷不妨搜罗一些名琴古画墨纸砚亲送到佳人面前;王爷若得暇,也可邀樊先生赏花赏品品茶;王爷不会弹琴,总能听琴;王爷不喜欢诗词,总是佯作喜欢。反正,这风雅事做多了,不就成了风花雪月?”

    “你认为她会喜欢这些?”南院大王不是怀疑,而是求知。

    “奴才不是樊先生,不敢说。”乌达开叹一口气。“奴才担心的是别的。”

    “……珂兰?”

    “珂兰公主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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