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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五

。“这个信,本王代鸽子传了。”

    “您传?”

    “朝中暂且无事,各部尚算太平,本王何妨走一趟天历皇朝,顺便探望一下出了远门的樊先生?”

    樊先生应当不算出远门,而是回乡……疑惑待起,陡然开悟:听主子这口吻,已把樊先生当称自己人了。话说,主子对一个女子生出这般执意,还是头回,头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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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国皇帝还是腾不出时间接见本使?”

    “对不住呐,特使大人。奴才是个传话的,但奴才的确瞅见万岁爷操累得很,镇日批奏章批到三更半夜不说,太后大寿庆典的许多事儿都要亲力亲为。实实在在因为咱们天历

    朝有一位至孝仁君呐……”

    事不过三,经三回后,樊隐岳确定:元熙帝有意避见。

    皇帝避不见客,所为何?

    她略加忖度,无外避她代北院大王提亲结姻一事。

    思及于此,哑然失笑。

    亲王之女,得天子如此费心维护么?想柳夕月与柳诗琴同属良亲王王府,命运迥异不同。这不同,取决于各自母亲地位的正侧,还是母亲娘家依恃的强弱?

    皇帝居然是这世上最会斟酌得失、最能平衡轻重的人呢。

    说,她理当好奇。所谓皇帝女儿不愁嫁,亲王之女不愁媒,柳诗琴才貌尚可,为何二十高龄尚未出得阁去?

    莫非梁上君探听的消息属实,柳诗琴婚事屡屡搁浅,有柳持谦暗中作祟?

    卓尔出群的少年郡王会做那等龌龊事么?纵使他不满苏相处处掣肘行为,也不该误了亲姐青春罢?

    “隐岳,你是在担心你那个并不贴心的弟弟向你亲爹出卖你,是不是?”乔三娘见她呆怔,猜问。

    她摇。

    以前的柳持谦或要担心,现今的他,不必。

    柳持谦出类拔萃,与之相形,正统的良亲王世子柳持悌未免平庸失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威胁到外孙世子之位的人,苏相动作频频,不足为奇。而柳持谦自然不会任

    人宰割,也不会蠢到以为将她推供出去便能使对方拉入同一阵营。

    若她是他,无外坐高山,观虎斗,觑时机,投落石。

    这份信心,源于对柳家人本质的知悉,柳家人呐,在娘胎里便学会了自保与反噬,岂会坐以待毙?

    这柳家人里,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