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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十七

下擅自以樊家人之名行事,还望见谅。另,无尘公子他……已然不

    在人世了。”

    最后一句话绝非妄言杜撰,兆郡王正在着手搜寻出逃在外的樊家人下落,樊大公子已于逃亡途中染病辞世,二女乃是行踪成迷。

    樊家诸人经几场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仿佛看淡了生死,听闻樊大公子死讯,虽黯默伤怀,尚能平常以对。

    “诸位还是早日远离元兴城这个是非之地,平淡相守,未尝不是福禄,有了自由,何愁没有一切?”

    樊子岩堂弟,樊家新任主事樊无痕,眸光平和注视她,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话却有理。我们樊家不会再理会此间一切,明日便要离开了。”

    这厢尚在叙话,陡听得厅门外一声尖厉叱骂:“你这个仗势欺人卑鄙无耻龌龊腌臜的小人还敢登我樊家的门?你还要不要脸?”

    樊无痕未惊未恼,只问:“慕辰怎么了?”

    一樊家叔辈凭窗向外张望了一眼,道:“良亲王了……旁边跟着的,是他的大老婆么?”

    樊无痕挥袖,“叫慕辰别太失礼,者为客,请良亲王进罢。”

    良亲王,乃为了年轻时的骄狂任性向人赔情。而良亲王妃,则是欲向樊隐岳跪地哭求。圣旨已下,圣命难违,但至少能将联姻人选换成一

    个有所担当的男人。

    樊隐岳不让自己看她那张脸,那张为了女儿豁出了尊严豁出了所有的脸,冷拒而去。

    启程日到,安乐公主凤仪启动之前,良亲王夫妇及长子前送行。三人一路随行,直达两国分境。良亲王妃声嘶力竭,不能自己,一度哭晕

    在丈夫怀内。

    樊隐岳看着那个被丈夫硬生带离车轿的悲恸妇人,目肿面黄,颊骨憔悴,钗零鬓乱,哪还有半点良亲王妃的雍容华贵貌?

    车轿辗过国境,良亲王夫妇留在彼端,四目焦浓,神情哀重,似有万般凄惨。

    但樊隐岳似嫌不够,跃下马,走近两人,送抵窃语,“良亲王,这仅仅只是开始。”

    柳远州愕盯此人。

    她一笑,俯到亲王大人耳畔,“在我从地宫里爬出时,就盼着有这一日,而这一日到达时,我知道远远不够。”

    “你……不是樊家人?!”柳远州切齿问,同时认定。

    “我的身上,委实有些微樊家的血。”

    柳远州双目遽然暴瞠,“你是……”

    “良亲王放宽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女儿。下一个,会轮到……”她以下巴指了指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良亲王世子柳持悌。“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