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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五十

    但凡女子,少有不在意自己容貌者,其中又以容色出类者尤甚。樊隐岳在走上复仇路伊始,自诩将身为女子的诸多权益摒弃,以男装示人***生常态,以致她从不介意自己示

    之人的是怎样一副形貌。但,当与自己心爱男人走在一起时,仍免不得想要呈现出自身的至美至好。

    为今日出游,允乔三娘从旁协助,她着新装,饰浅妆,处处精心整饬。紫色宽袖短襦,缃色六幅罗裙,满头细密青郁的青丝被几根缃色缎丝笼成花髻,鬓角银钗与腰间拖曳的

    银色飘带互作辉映,眉不描而翠,唇轻点而红,这一份美丽,清雅出尘,毋庸置疑。

    狭路相逢,几个人无疑都太达路人关注,在关峙提议声下,几个人就近寻乐哥茶舍,要了一间雅室。僻静处,好说话。

    落座后,南宫玖魅惑的眸光,从樊隐岳的脸,移到了她仍与关峙交叉而握的手,掀下面上红纱,嫣然道:“关郎,不把这位佳人介绍给九儿认识么?”

    “我的妻子。”关峙淡哂。“娘子,这便是我曾和你讲起的九儿。”

    娘子?樊隐岳先是一怔,随即,心臆间一团浓糖融开,熨帖了整个肺腑,运行至周身经络,传延上唇角,荡漾开甜甜笑靥。

    南宫玖绝美的容颜有刹那的僵滞。

    另一位,则将一双粲目冷冷眯起。

    “妻子?”南宫玖轻声遽,转尔间,面色常,绝美依旧。“姓妻名子么?总要有名有姓的罢?请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樊隐岳双颊欲晕,秋波欲滴,无限娇羞道:“女子出嫁从夫,在与夫君拜堂那刻,小女子闺名已不复存在,南宫姑娘不妨称我一声‘关夫人’。若觉得拗口,南宫姑娘与夫君

    情若兄妹,也可叫我一声‘嫂子’,小女子会很高兴的。”

    关峙覆脸,空闲的左手举起,以袖挡在唇前,浅咳。

    “是这样么?”南宫玖笑颜艳若春花。“关郎说他曾向你讲起我。请问他是如何讲的,竟让你以为‘我们’情同兄妹?”

    “夫君说,虽有言曰‘昨日种种宛若昨日死’,但曾生在人生之事,毕竟不能似船过无痕。夫君说,虽然不爱了,但因有往昔所共同的经历的,不可能形同陌路。夫君说,

    情爱远逝,做不成生死相随的情人,也可作偶有照应的兄妹,夫君说……”

    “咳。”关峙此次一咳,音量明显提升。

    着实构思不出更多的“夫君说”,以夫为天的小女子赧然递笑,“对不起,我一时口快,把我们夫妻间的密话给讲了出。”

    “能成为别人夫妻间的密话主角,也是荣幸呢。九儿与关郎的过去种种的确已然过去,我从不喜欢毫无建树的沉湎怀念,与其追究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孰是孰非,倒不如着眼

    未。关郎,若九儿身陷危险,你还是会舍身相救的,是不是?”

    “任何人身置险境,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关峙道。

    樊隐岳讷讷声道:“夫君,你要救人,为妻不拦,为妻爱得便是你这份济危扶弱的磊落胸怀。可是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儿,你要保重自己。”

    “咳!”喉间泛痒得厉害,关峙一声重咳,压了下去。若非这场意外遭逢,他竟不知这小女人还有这等光景。

    “樊参赞?”沉默良久,亦观察良久的人终于声。

    “珂莲公主。”樊隐岳稍垂螓,致以微礼。

    珂莲却把双目遽瞠,“居然真的是你?!”

    五官酷似,气质迥异,那个樊参赞清冷得像一个冰雕成的人,毫无半点风情,远漠哥会为之动心,她还曾颇感讶异。但这女子,眉掀春色,目横秋水,一眼见之,一惟一读

    通并熟记的汉人诗词跃然脑际,“娇滴滴,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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