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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五七

    御驾监审,太子主审,郡王副审,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各部尚书陪审,苏家的惊天大案搬临公堂。

    凡苏家在朝为官者,以苏子祯为,皆跪于堂下,一个个神情恭敬,姿态顺服,却不见丝毫惧畏。柳持谦有睹至此,明白此堂是一场攻坚硬仗。

    “堂下跪者,一一报上名。”拍过惊堂木,主审太子开口。

    “臣苏子祯。”

    “臣苏子祺。”

    “臣苏长海。”

    “臣苏……”

    苏家诸人咬字清楚,不急不缓,恭声扬报,全无半点的不愿与迟疑。

    “尔等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禀太子殿下,臣等不知。”

    “大胆!”太子沉颜。“尔等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犯得是欺君逆君的滔天大罪,敢说不知?”

    “冤枉,太子殿下!臣等实在不知您所说罪名从何而起。臣等一向安分守己,恪尽职守,虽没有宏伟建树于国于民,但敢说清白自律,无愧于天地。太子明察……皇上你明察

    啊,我苏家几代为官,皇上应该最知苏家人啊,皇上……”苏子祯说话间,痛哭流涕。

    “苏子祯!”柳持谦俊眸厉眙。“收起你做戏的本事!安分守己的臣子不会每月在逢五逢十召集朝中重臣高谈阔论,以酒色惑人心智,将其适当言行记录在案,以此为挟,为

    你苏家所用。清白自律者不会窃取圣旨与庶吉笔墨,私拟圣旨,欲行天大逆事!”

    苏子祯脸色青白,目睁如铃,颤摇乱,“冤枉!冤枉!兆郡王,您所说所指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兆郡王,你我两家并无冤仇,还有姻亲,您为何……不不不,下官忘了兆郡

    王并非良亲王正妃所生,也许还为了那桩到如今也没找到实证的陈年旧案怨恨我叔父,可您怎么忘了正妃对您的视若已生?她对兆郡王,怀一腔慈母之心……”

    “苏子祯休要胡言!”柳持谦面容冷肃,与苏子祯四目交抵,抗衡着魄力与勇气。“有陛下监审,太子主审,您还敢在公堂之上顾左右言他,混淆视听,所答非问,裹缠狡赖

    ,你还敢说你苏家是安分守己的么?”

    “兆郡王,您开恩啊,下官一时失言,望您恕罪。万乐公主的死,实在与苏家无关,望您开恩,开恩……”

    柳持谦冷笑,“以你的官位与平素懦弱畏葸的行事作风,敢在公堂之上这般的巧言施辩,真是令在座同僚开眼呐。”

    苏子祯陡然颤栗,“下官纵然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不曾做过的事……下官有得罪兆郡王之处,在这给您磕头赔罪,请您看在良亲王妃的面上,放我苏家一条生路……”

    厉害,当真是个厉害角色。柳持谦目注此人,不得不承认。

    苏子祯如此,苏家其他诸人姿态各异。有人大喊冤枉,有人嚎啕痛哭,有人悲壮不语,有人以头顿地……这一幕,可做一幅苏家百态图。

    “闭嘴!”太子怒声一吼,满堂无声。“圣驾在此,惊了驾,是想就此推出去砍不成?”

    “太子……”苏子祯涕泪纵横。“微臣的确冤枉……”

    “将人证物证传上!”

    “传人证何慕然,带物证!”

    何慕然秉一张平凡书生脸,静上公堂,跪伏于地,“草民何慕然拜见皇上,拜见太子,拜见兆郡王,拜见各位大人。”

    柳持谦道:“何慕然,抬起头去看看,你可认得你身边之人。”

    何慕然依言撇目,仔细端详过后,道:“草民认得,他曾是草民的东家,苏子祯苏大人。”

    太子问:“东家?什么样的东家?”

    “草民受雇于苏大人,进苏府做文薄。”

    “文薄所司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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