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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六五

    为了苏変之事,良亲王一早进宫见驾,细禀原委。

    元熙帝听罢经过,龙颜不见丝毫怫恼,“苏変当真病得如此厉害了?”

    “是,皇上。”

    “他也算为天历朝操劳一生的人,曾贵为一共宰相,位极人臣,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可谓凄惨。就让他去罢,找个安静地方,度过残年。”

    这个落,柳远州稍觉意外,却也未必一定据理力争,苏変如今生不如死,熬着也好。“皇上恩重如此,微臣替苏氏谢过。”

    “皇叔不必客气,这些事不提。咱们叔侄说点有趣的。”元熙帝将一封信函甩到案上,将笑未笑。“羲国公主途中遇刺,南宫玖修书给朕,坦然认领了这桩公案,这女子甚

    有胆气呢。”

    柳远州冷哼,道:“微臣料到了这位摄政王妃必定有此一着,早早派了精卫沿路保护,羲国公主有惊无险。这南宫玖,倒是得理不饶人了。”

    元熙帝笑喟,“说起,委实是我天历朝理亏奭在先,一点小小的难也就随她去了。不过,摄政王妃仍愿将那位潜在京城的樊参赞真正面目送,条件即是,赠粮五十石。

    算作狮子大开口么?”

    “五十石换一副人像未免太多,既然我天历朝有亏理之处,不妨以十石米粮示以歉意。若南宫玖不依,索性不给了,该交的图却依然要交上。”

    “想南宫玖张口要五十石,就是打出了皇叔折扣的余地。”元熙帝心情煞是愉悦,一时间胸怀宽广,足以包罗万象。

    龙芯所以大悦,源于太子。

    近,太子处理各项政务绩效颇佳,赢各部官员赞扬之声。

    作为皇后留下的惟一骨血,元熙帝一心欲把九五尊荣交由这个儿子传承。但无论资质抑或气魄,太子在诸皇子中决计称不上优异出色,朝臣中屡起不服之音。元熙帝在世一日

    ,自然可将杂音压制清除。他担心的是自己百年之后的光景,太子能否担当得起?

    柳持谦才智俱为上等,慑服朝臣,振兴朝纳,堪成中流砥柱,而若假以时日,功高震主,又难保不成大患。

    书生何慕然则大不相同。一自贫贱、出身寒微之人,无论才华如何卓著,无论建立了何等功勋,无论获得如何封赏,在柳氏皇朝里,永生只能俯称臣。倘能与柳持谦一文

    一武,一左一右,互为牵制,互作制衡,即是最佳情势。

    他将推动这情势渐形渐成。

    “启禀皇上,奭国会馆人在外求见,奉其摄政王妃之命有物件奉予皇上御览。”当值太监报。

    “说便了,皇叔,你那十石米粮是给定了呢。”元熙帝龙案之后落定身形。“传人进。”

    元熙帝的笑语莞尔,止于目光落上奭国使者交予的人像时。

    “是朕眼花了么?劳烦皇叔过目。”他将案上图转给良亲王,睹后者面色赫变,证实适才自己双目所见非虚。

    “皇叔,你认为这个人会是樊参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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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変被人救出去了。”

    闻者未急未躁,淡然举眸,“被良亲王妃救了?”

    “可以这么说,且皇上已然饶他不死。”

    “也不错。昔日能言善辩的一国宰相,如今唇不能言,舌不能语,过不几日还将便溺失禁,时痴时醒。情状这般不堪,真是让人掬一把同情之泪呢。他那位事父至孝的女儿看

    了,必定是心如刀割罢。”樊隐岳淡淡道,清丽秀靥上连嘲讽也不曾勾现。

    柳持谦不言。

    “如果在这个时候良亲王世子再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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