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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风后入江云

    人如风后入江云

    明黄色的御辇行进在冬日萧瑟的宫苑之中。天色阴霾,太阳在层云中只露出淡淡的光影,稀疏枝条上积着的厚厚白雪开始逐渐消融。天气,也正因为冰雪融化而变得更加湿冷。

    齐云灏裹紧身上的黑貂大氅,浓郁的剑眉不由纠成一个结。

    掬月宫中不时传出的坏消息让他忧烦不已,直至眼下,他依然无法解开缠绕在霁儿周围的这一连串谜团。眼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他尽力掩盖,但终究是包火的纸,总有被真相烧穿的那一刻。

    届时,不知道霁儿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娇柔脆弱,我有勇气面对一切。”梅雪霁轻柔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齐云灏的心蓦然一痛,搁在膝间的手不禁攥成了拳----不行,不能让霁儿面对这些!他的霁儿是春日烂漫的花朵,哪里能经受隆冬凛冽无情的风雪?无论如何,他要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一把掀开锦帘,对抬辇的太监沉声吩咐道:“快,去掬月宫。”

    “是。”太监们恭敬地答应着,立即加快了脚步。

    脚步匆促,带下了树梢上厚积的冰雪,扑簌簌地掉落在御辇的顶端。

    渐渐地,远处传来隐隐的诵经声,伴随木鱼“笃笃”的轻敲,一阵阵的传入耳膜。

    齐云灏微有些愣怔----这声音的来处,分明是掬月宫的方向!出了什么事?莫非……

    正猜疑间,却听得那声音逐渐地近了。嗡嗡喃喃,仿若数以千万的蚊子在耳边鸣叫,一声声地加疾加促。

    他的心一沉,忽生了不祥的预感。赶紧一伸手,掀开了面前的帘子。

    掬月宫外的空地上,摆满了明黄的蒲团,数十位黄袍僧侣连排而坐,一个个闭目颔,诵经不止。“笃笃笃笃……”手中的的木鱼锤声声敲响,仿若一阵紧过一阵的咒语,听得人头皮麻。在他们面对的,正是掬月宫的大门。此时朱红的宫门紧闭,静静地不见一丝响动。

    愤怒,像熊熊的烈火燃起在齐云灏的心头。他猛地一跺脚,低吼一声:“落辇!”

    御辇蓦然一颤,被放低了下来。齐云灏大步跨出御辇,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僧侣高声道:“放肆!谁让你们来此念经的?”

    “是我。”身后,传来一个清冷平越的声音。

    齐云灏身子一僵,慢慢地回过头来:“母后?”

    程太后紧盯着他,神色恬淡无波:“是母后吩咐让他们来此诵经驱邪。”

    “驱邪?”齐云灏怒极而笑,“何邪之有?母后莫非又听信了他人的谣言?”

    程太后迎着他喷火的双眸,不闪不避:“哀家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掬月宫一日之内连着数名宫人疯厥,皇上还觉得不够邪吗?”

    齐云灏身子蓦然僵硬,倏然回头盯着身后的刘谦益,眼眸中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人如风后入江云(二)

    “又是谁四处散播流言?”

    刘谦益在他的瞪视下瑟缩不已,“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老奴不敢!”

    程太后冷笑一声道:“皇上太小瞧了哀家,哀家是后宫之主,这后宫生的事情如何能瞒过哀家的眼睛?何况……你掬月宫生的,还是如此骇人听闻的大事!”

    齐云灏沉默,回眸凝视着母亲。平素优雅淡泊的她,忽然变得尖锐而执拗。端丽高贵的面庞上,依稀浮动着一抹难掩的憔悴,连带乌云般的鬓间,也赫然添了几丝银白……

    一夜之间,母后老了。

    齐云灏垂下眼,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蓦然一颤,声音也不由放低了:“母后打算让儿臣怎么做?”

    程太后默默地看着他半晌,方开口道:“母后想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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