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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尽冰霜玉骨寒

蟾木浴桶被几位太监抬进阁内,一桶桶的热水被注入浴桶内,白茫茫的雾气瞬间弥漫在四周。

    齐云灏一挥手:“你们退下吧。”

    刘谦益微愣了一下,赶紧带着众”人退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忽然而至的静谧让齐云灏狂涛翻涌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用手指轻柔地除去裹在梅雪霁身上的狐裘,抱着她跨入一人高的浴桶中,将两个人的身子浸没于略带灼烫的热水中。

    冬暖阁内燃起了袅袅的沉香。柔和的烛光在案前的流苏宫灯内跳跃,为云蒸雾绕的冬暖阁增添了一份红色的迷茫。

    齐云灏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了梅雪霁身上的衣衫。玲珑的娇躯带着凝脂般的肌肤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他一直熟悉而迷恋的身体,每回见了,总会心潮澎湃、难以自持。然而今天,面对她的身体,他却只有痛惜和心酸。

    “霁儿……”他哑声唤着,喉头紧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紧紧地搂住她,将她的身躯再次贴紧自己的胸膛。俯下头去,他噙住了她的双唇,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深地吻、深深地吻,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注入她的身体,让她活起来、让她动起来、让她展开星眸,对他微笑……

    温热的水驱走了梅雪霁的身体的苍白,为她的肌肤罩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慢慢地,她的呼吸逐渐清晰,低垂的长睫微微跳动。

    齐云灏心头狂喜,忙伸手抓过浴桶旁的细帛长巾,层层地围在她身上,并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衣衫,并将她裹入厚厚的锦被之间。

    他匆忙脱下身上的湿衣,顺手抓了件雪青色团龙便袍穿上,跨上御塌,将梅雪霁再次拥入怀中。

    “陛下,”门外,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老奴已宣了柳院判前来为梅主子诊治,即刻便到。”

    “嗯。”齐云灏低下头,用帛巾轻轻拭干梅雪霁的长。

    “陛下……”刘谦益的声音里带着犹疑。

    “还有何事?”

    饮尽冰霜玉骨寒(三)

    “那王孝福招了。”

    齐云灏按捺住心头泛起的波澜,压低声音道:“你进来吧。”

    “是。”刘谦益答应一声,伸手推门而入。

    鎏金御塌前垂下层层绣花织锦纱帐,帐顶四角悬着的琉璃宫灯上,金色的流苏款款轻摆。跳跃的烛光映出了帐内相偎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刘谦益正要收回目光,冷不丁听得帐内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个奴才到底招了些什么?”

    刘谦益浑身一颤,“噗通”一声在榻前跪下,战战兢兢地道:“他……他说,指使他陷害梅小主的,是是储秀宫”

    “容妃?”齐云灏轻呼,毫不掩饰声音里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在他的心目中,容妃刘缌萦一向天真率直、胸无城府。若说可疑,她仿佛该是众妃中被他列在最后的一个。

    不过,她身后的刘府却不能被等闲视之……

    刘谦益偷偷抬起眼,但见帐内人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静寂。心中不由忐忑起伏,犹豫了良久方又接着说道:“老奴听说,最先传出梅小主是花妖的,也是储秀宫……”

    “哼!”冷冷的一声低嗤,犹如寒风般掠过耳际,“你既知道,当初为何不报?”

    刘谦益心头一凛,忙不迭地叩道:“陛下恕罪,老奴只是听了传闻,未知真假,故而不敢……”

    “好了,”齐云灏打断他,“那个王孝福与容妃有何瓜葛?”

    刘谦益吞咽了一口口水,垂下头去道:“两年前,他曾在储秀宫服役……”

    头顶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却将刘谦益吓得一抖。他抬起眼来,却见御榻上淡金色的帘幔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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