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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东宫(下)

    她的脸庞在纱帘后半隐半现,远远的,他只觉她目光如针,扎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又痒又痛。

    猛然一惊神。

    疯了吧。

    他方才一定是疯了,才会在此地此刻做这种事情。

    夜深人静的皇太子宫中,他满脑子都是一丝不挂的她,在与她不及十丈的桌案后舒快得连她还在这里都忘了。

    疯了……

    他顶着她的目光,看她竟然起身,拿起她身前案上的几本折子,朝他走来,甚至还拾袖揉了揉眼睛,当真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看见的,她此时的目光这么温软,她一定是没有看见他刚才……她又怎会看得见?他身前的桌案四角高矗,将他腹下全部掩住,她方才坐在那里,根本不可能看见。

    如此一想,僵着的脊骨便放松了下来,人靠上椅背,伸手掀了桌上的茶盅盖子。

    孟廷辉撩开纱帘,走近他案前,将那几本折子放在他案上,轻声道:“臣有事想问问殿下。”

    他抬眼看她的脸,嫩红泛泽,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呈淡淡的金色,一双眼中仿似存了无数颗星星,萃灿惑人,说话时张开的嘴唇似被朱笔描过,一时令他才平静不久的身子又开始躁热。

    怎么能想得到。她就是当年那个脏兮兮地、蓬头垢面地缩在他怀里、连话都说不清楚地小姑娘。

    之前数次见她。他竟也没现她地容貌如此耐看。神情如此诱人。

    沈知书生性风流。常笑他不识女色。只知女人容貌好看与否。却不懂品评女人骨子里地柔媚之态。

    知书说。有些女人容貌极美。可天生就是个冷木性子。犹如菜肴佳色。入口却是无味。这让男人如何能尽兴;有些女人风骚于外。可却经不得细品。一时畅快了便也就畅快了那一时。再想不起她长地是什么样子;有些女人长得不算惊艳。可她看你地眼神、对你说话地口气、抚弄你地样子……就像是吸满了水地海绵。时时刻刻滋润着你。让你不觉得腻不觉得干。想去揉捏她。却反被她弄得水**。

    他是不知女色。

    他地母皇曾经是天下最有名地美人。容色才略胆魄再无女子能及。他自幼便听父王尝道。当年他地母皇。是能够只消一眼便让人魂与神授地女子。便是他那饱尝女色地父王。也无法克制住自己面对她时地勃**。

    他如何还能觉得这世间的女子容色令他惊艳?

    可是孟廷辉不一样。

    她长得甚而不如沈知礼漂亮,可她看他时的眼神半是挑衅半是诱惑,好像他是她欲捕猎逗弄的猎物一样。她聪慧,有才,狡黠,且又世故。她不怕他,她甚至敢伸手撩拨他。她的吻细细的,挑逗而又骄傲,是不惧他太子权势而示威,更是知道他不会当真拿她怎样。她的手指……强势却又温柔,精准却又模糊,令他真的想要一把掐死她。

    他从来没有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的母皇不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沈知礼不是,朝中上下那些安分守己的女官们更不是。

    十年前的他在潮安北路救了不止她一个人。

    他没法记住她,她却将他记了整整十年。

    十年后的他与她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她如跳动的火苗一般,一次次挑拣他身上骨子里内心中最敏感的地方烧,将他烧得浑身火热。

    就连她现在站在他身旁,只是低眉低眼地轻声同他说一句话,他在脑子里也能幻想出种种他不该想的情境。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二十四年来专注于朝中政务,知道自己肩上的胆子有多重,哪还有闲情闲思去理会这种事情。

    寡欲之名于帝王而言不算光彩,可他知道自己并非寡欲,被言作寡欲,总好得过当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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