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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丁雄

    阮雄蹬在村口,他后面的大谷坪上围着不少村民在打牌,而他且孤零零的背对村里的大伙一个人在抽闷烟。

    这是越南,一个靠近河内的村庄,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大约有四百人左右,阮雄今年三十出头了,不过看起来他要比这个年龄还大,一脸的沧桑。

    他打小是这儿长大的,只不过对中自卫还击战当兵那几年突然失踪了,那几年打仗打得稀里糊涂的,人没了部队连个抚恤信也没给一封,没二十岁的一个小伙子,就这样不清不白给挂了……

    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死了的时候,想不到过了十几年,他突然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回来了,虽然大伙都认不出这个娃儿,可一说起他就是阮雄,而且能一个个叫上村里上年纪的人名字,大家还是释然……这孩子,原来没被中国人打死!

    不过失踪这么久,不仅脸型跟小时候有了挺大区别,就是性格和声音貌似都改变了,不容易啊!很可能是打仗时被解放军给抓去了,也不知道吃了万恶的中国士兵的多少苦啊……

    阮雄不太爱说话,平常基本上不搭理其他人的,就跟他那个迷死人的女人有说有笑,俩人常常搬一条长凳坐在村头,恩恩爱爱的喁喁私语,说的都是汉语,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他女人是个中国女人,看样子只怕还是大城市里出来的,中国女人就那臭德性,看不起越南人还看不起村里所有的男人,连女人都鄙视不正眼打量,小娘匹就对这个阮雄千依百顺。

    这不,那小娘匹捧着一碗汤乐癫癫的跑过来了:“阿雄,我炖了汤给你喝,来啊乖一点听话!”

    阮雄笑了,他支起身子揽住快活的女人,腾手接过汤说:“花儿,一起喝吧!”

    花儿摇头,她甜甜的看着自己男人说:“特意炖给你的,来越南后你变老了,我心疼。”

    阮雄于是点点头,端过来也不怕热,一口气就喝肚子里去了。

    “看你!”女人捂着嘴乐了:“老是这样子,也不怕烫真是,慢点喝啊!”

    阮雄笑了一笑,把碗递给女人,女人随手搁在凳下,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轻说了句:“阿雄,昨晚我梦到上海了,梦到跟爸爸还有妈妈在一起吃饭,你也在还挺老实,象真的一样……”

    阮雄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花儿,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去,没事。”

    “阮雄!”公路上传来邮递员的车玲声,那个瘦精精的邮递员一只脚支着地一边从邮袋中拿出一封绿色的特快传递信封来说:“有邮给你的快件!”

    阮雄一愣,他女人也是一愣,这时看了看阮雄便站了起来,走过去把信接住了,看了看封面,是中国寄来的,邮戳是上海。

    女人满面狐疑,她上上下下的看着那信,这时走近阮雄把信递给他之后,偎着他坐下后说:“上海的信,真奇怪,能是谁寄的……回屋去看?”

    阮雄用力咬了咬牙,下颌肌因此跳跃起般突出抽搐了几下,这时毫不犹豫的折开了信封,随之从里面抽出两本护照以及两张机票,外带一张薄薄的信纸,阮雄把机票和护照递给女人之后,只见上面写着廖廖数字;丁雄,回上海。

    落款是他极为熟悉龙飞凤舞的签名:祥哥。

    一直伸着脑袋凑来看信的花儿突然笑了,她“咯咯”的捂着嘴巴乐道:“我以为祥哥真能忘掉你这个活宝,雄哥,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丁雄浮起冷冷的微笑,他嘴角轻轻的上扬,这时慢慢的把手里的信纸一下一下的撕碎,这才对身边的女人说:“去收拾东西花儿,好久没吃上海菜了,你还别说,真有点想吃那种不温不火的玩意了呢,也不知道你爸妈是否健在,真可惜不能去看他们了,怕吓着老人家呵呵!”

    花儿点头,这时抓着机票飞快的朝自己的砖瓦房奔去,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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