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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广陵散

    左半脸的肌肤差不多已经生出来了,虽然眼球还挂在眼眶外面,此时的聂政瞧来比起方才那副血淋淋的可怕形容却已经好了许多。那琴音中仿佛蕴含着一种奇妙的魔力,令他不知不觉中自发回过头去,重新从另一个全新的角度去审视自己,进而发觉到:啊,原来……我做过这样的事情,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太子从容拂指于琴弦之间,只听稍显急促的主调以后,旋律进入了进一步的发展,此时的琴声里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凄苍之意。徐缓,沉稳。似乎是一段缅怀的沉思,同时又孕育著骚动和不安。正像是在遇到严仲子之后的岁月里,因为感怀那人对自己的另眼相看而要报答他,却又牵挂着家人无法立刻对其允与承诺。聂政微微眯起眼睛,露出迷惑而挣扎的神情,是啊……当时那种苦闷和矛盾的心情,如今回起来,依然鲜明的揪紧心口,曾经如此认真的为那人烦恼,殊不知自身已经深陷于一场精心算计的骗局。

    突然太子眉尾一挑,衣袂一拂,指间琴曲随之进入急促的低音扑进,进而一蹴而就,于眨眼之间发展成一副咄咄逼人,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那正是全曲的,是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的战斗场面!是如闪电,如落雷,如火光,如白虹贯日般的迅绝气势!是白衣的青年一人一剑独入千军。说不清何等壮阔,何等豪迈、何等慷慨地沈郁气度!是勇士明知一去不复返,却依然粼光剑指易水寒的英雄气概!

    琴音切切,从金戈铁马之音层层叠叠拔高直上,将那热烈欢腾和痛快淋漓的感情一举推到极点……然后,曳然而止。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迷茫的雾气之中,太子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淡淡的看了聂政一眼。朗声道:“还不明白吗?聂政,你便是你。就算曾经被小人蒙蔽利用。真正高洁慷慨的气节却不因此而受半分损毁。你的勇气和豪侠之为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那就是你地姐姐宁死也不愿意埋没的东西。她不惜以生命为楔,惟愿天下人皆知晓曾有一个正直,勇猛,有恩必报的坦荡侠士在这世间出没过。那就是最她引以为豪的弟弟聂政!”

    “阿荣姐她……她以我为豪?”聂政怔怔的发着呆,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两片薄薄的红唇在无意识的开合着:“那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不能转世又没有下到地下?她现在又在哪里?”

    太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挥袂收起木琴。但见红影一晃,转眼他已经出现在依然扭在一起地敖摩两人身旁。朝敖摩莫测高深的笑了笑。看见太子那个熟悉的笑容,敖摩条件反射的放开聂政从地上弹起来,远远躲开去。他瞧着小三坐在哪里嘣嘣嚓嚓弹了半天棉花。本是觉得无事。谁知他一过来就露出这种自己看惯了地要人遭殃的笑法。怎么看怎么叫他脊背骨发凉。

    太子笑得非常温柔:“小胖,你不是问我去哪里了吗?那好,我这就告诉你。其实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就在你身体里头。你们这一路跑来跑去,我就待在你心里从头跟着看到了尾!”

    “啥?”敖摩傻了眼。一张大嘴白痴的张着:“小三你……你在我心里面?你是怎么跑进去的?为什么我找你的时候你不早点出来?”

    太子频频颔首。以轻松地语调赞道:“不错啊小胖。做得还真不错。我只不过叫你突破结界。你倒比我地还能干。干脆把我们俩连带肉身都一起给弄进来了。恰巧那时我正在施展入梦咒,被你这么一来倒把我神识直接关在你体内。我倒是立刻出来啊,偏偏看不出你个傻蛋除了四肢发达。连内心也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坚固。一丝儿缝隙也没有。结果我就这么被困住,直到刚才你发飙那一下子意念全开才得以寻个空隙出来。小胖你好好,因为此事,三哥我该怎么奖励你才好?”

    敖摩汗出如浆,猛摇头分辨:“我怎么知道这样!是小三你告诉我那么做地!我早说过我不用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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