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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二 祸非一日寒

头之罪撒谎,压力还是相当地大。

    虽然他明白周延儒获悉这个消息需要时间,作出部署也需要时间,没那么快就追究这事了,但是心中仍然无法自安。

    他又想起了秦湘,回忆起洞房之时,对她的喜爱,对她的海誓山盟。事实证明,海誓山盟,只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几句话。赵谦心中难受,他只得想,自己算对得起秦湘了,聊以自慰。

    另他奇怪的是,秦湘离开了他,他的难受只源于一生一世的承诺无法兑现,并未有多少伤感。

    赵谦感叹道:今人古人,价值观差异过大,共同语言缺乏,想要心心相印还是比较困难。虽然他因为内心的孤独,真的很努力去做了。

    他收拾了一番,就去了紫禁城。当他在太监引导下来到平台时,满桂等人已经先到了,只有袁崇焕还没有到。

    众人跪在帘子外面,朱由检没有叫平身,都不敢起来。跪了近两炷香功夫,赵谦膝盖生疼,却仍然不敢动,心里大骂袁崇焕,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装架子。

    终于,太监道:“禀皇爷,袁崇焕到。”

    袁崇焕走过来,行了叩拜之礼,朱由检仍然没有理他。帘子里面,看不见朱由检的表情,众人心中忐忑,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朱由检才厉声道:“袁崇焕,朕只问你三件事,你从实作答。杀毛文龙、敌军进犯京师、故意击伤满桂!缘由何在?!”

    听了这三个问题,袁崇焕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朱由检以为他默认了,就命满桂脱去衣服显示所受之伤,那意思是指责袁崇焕蓄意而为。

    袁崇焕这才声辩:“当时满桂在城北激战,臣在城南激战,互不相干。满桂受伤,与我何干?”

    但现在问题已经不是满桂的问题了,那只是个借口,就算袁崇焕说关他屁事,也不顶用。朱由检大声下令:“着锦衣卫拿掷殿下!”锦衣卫一拥而上,把袁崇焕的朝服脱去。

    随即他便被押解到西长安门外的锦衣卫大堂,投入了镇抚司监狱。

    朱由检演了这么一出,内外震惊。特别是当场的祖大寿,大为惊讶,以至于浑身战栗,举止失措。

    在一旁的内阁大学士成基命细心地观察到了祖大寿的“心悸状”,立即顿请求皇上慎重慎重再慎重,并且说,敌人还在城下,不能逮捕最高指挥官。(时皇太极主力已退,但遵化等重镇仍在后金手中。)

    连周延儒也极力劝谏:“临敌易将,兵家所忌。”

    朱由检回答道:“势已至此,不得不然。朕把辽东事务托付给袁崇焕,他身为督师,对于胡骑如此猖狂,事前一点都没有预防,导致敌军深入内地,虽然日夜兼程赴援,但坐误战机,功不抵罪,暂时革职,听候审查。”

    袁崇焕玩完了,明眼人心里早就清楚了,但是朱由检这时逮他,时间不对,这是大部分大臣的看法。当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质疑皇上的英明。

    “平身吧。”

    朱由检嘘了一口气,赵谦也嘘了一口气,今天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他心有余悸地想:身居高位,压力不小。

    有些时候,朱由检可以对袁崇焕很好,可以要什么给什么,可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而有些时候,比如现在,直接送大牢里蹲着吧。

    人本来就是变化中的事物,什么一生一世,一万年,海枯石烂,都是幻想中的自娱罢了。

    周延儒身为内阁辅,稳定京师局势的职责不容推卸,现在袁崇焕被逮,后果严重,周延儒这时立即奏道:“袁崇焕获罪,各路勤王将领由谁来统领?请皇上示下。”

    朱由检看了一眼一身是伤忠义可嘉的满桂,说道:“提拔大同总兵满桂总理军务,节制各路勤王之师。”

    朱由检一直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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