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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京师途中(上)

我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黑衣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还算威武确实一脸不屑与冰冷虽是蹲着也能感觉此人体态彪蚶看起来武功不错。他旁边的一人年纪略轻一身玄色衣衫被雨淋得透湿尽贴在身上显出略微瘦削的身形。他听得黑衣人说话眉头一皱倒也没说话。见我们进来只是瞥了我一眼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又转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灰衣男子。由于这两人身体挡着我看不清此人的相貌听其粗重的呼吸声应是患了重感冒。

    此时云箫和郑夫年也已下了车一见屋里的人均是微微一怔。云箫对着那黑衣汉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显然十分不满他对我说的话。而郑夫年的目光却越过那黑衣汉子瞄了玄衣人几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人身上。

    我对那人的话并不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张富贵做得有些过分另一方面长期驰骋商场的我十分清楚与人为善的重要性至少表面上应如此。道个歉、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因此我把云箫拉到身后不让他乱说话自己走上前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小女御下不严惊扰了各位在此替他道歉若他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哼”黑衣汉子从鼻孔哼出一口气显是十分不屑。那玄衣人却站起来拱手道:“姑娘不必多礼”他看了黑衣人一眼无奈道:“我这个兄弟是个粗人不懂礼数请别介意。”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道:“是我们失礼在先何来介意之说只是小女与家人适逢大雨周围又没有可以躲避之处还望先生让我等在此歇息一晚。”

    “你们人多我们能怎样。”那黑衣汉子仍是不阴不阳的语气。玄衣青年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尴尬又歉意地对我笑笑说道:“无妨无妨各位只管休息便是只是我家公子正染病在身还请各位轻慎些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原来你家公子生病了小女略通歧黄之术不知----”话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嚯地站起来大声道:“不必了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我们随身带有灵药不劳你费心了。”

    我无奈地苦笑云箫已经把我拉回嘴里头还嘀咕着什么狗咬吕洞宾之类的话估计也只有我能听得懂。若不是我在旁边依他的性子只怕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张富贵果然很有组织能力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众人安排妥当还生起了几盆火。我让下人熬了一大锅姜汤里头放了些祛寒的药材说起来这还是托郑夫年的福。若不是他想考我这大雨天又荒山野岭的去哪里寻药材。

    我本在马车里放了几床棉被只为坐着舒服这会儿竟派上了大用场。现在正值初秋晚上寒气颇重若不盖被子我还真不敢睡。看看墙角那两人还一动不动地守在病人旁边也不知他们公子醒没醒来。一阵叹息还是吩咐张富贵盛了三碗姜汤和一些食物过去还匀出一床被子叫云箫抱过去。他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等他回来我也不再说话只把他拉到火堆边盖上被子抱着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等我们醒来的时候那三人已不知去向。墙角放着三只空碗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张富贵忙把被子抱回来嘴里却说个不停。“也不知是喝了还是倒了?”我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上车前一直没说过话的郑夫年忽然道:“那几个人身份不一般。”

    “我知道。”我淡淡道心想不然我干吗这么客气。

    “那两个侍卫身上的衣服都属上乘武功也不俗尤其是那个年轻的。他们腰上的玉佩玉质也不错雕刻手法一致但图案不一。那黑衣人所佩的是亥猪而玄衣人所佩的是寅虎。这就说明此等侍卫在那公子身边有十二人之多。”云箫也是一脸淡定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夫年脸色一变道:“原来连你也看出来了你到底是九岁还是九十岁啊?”

    云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