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有人说坏话了
是暗暗冲他这个船政大臣来的了。
携女子上舰?老子现在船上就仨呢!爱怎地怎地!
孙纲得到黄金的好心情,此时彻底被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弄得跌到了谷底。
此时,他深刻意识到,李鸿章说的“所忧者,在内而不在外”是怎么回事了。
说到底,中国和日本应该是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但中国为什么会落后日本这么多,这个从上到下的腐朽思想意识和不团结窝里斗,在这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把这些腐臭家伙和他们所奉行的那一套陈芝麻烂谷子裹脚布臭袜子通通扔到太平洋里去,中国就不可能强盛起来!
“林军门实在气不过,想给丁大人上书解释一下,可又拙于文辞,孙大人的文章皇上都欣赏,所以想请孙大人你给代笔。”回到了旅顺,邱宝仁对孙纲说道,因为大家都升官了,他也跟着改口了,封建等级制度真是要不得。
“小弟义不容辞!”孙纲一口答应下来。高中时他古文功底就不错,想当年,大学里也是曾经替人写过各种各样毕业论文的“级枪手”,又在起点过文,这点事他还是有把握的。
安排完金子存到票号,把伤员都送进了医院,他急急去找林泰曾,去了才现,丁汝昌居然也在。
“听说你运回来一船金子?”丁汝昌看着他笑道,“第一福星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多日子不见,丁汝昌比以前憔悴多了,前线的战事和多方的责难曾让处于夹缝中的他心力交瘁,好容易战争结束了,朝廷又开始上演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把戏,让他不由得心灰意冷,此时见到这个帮助自己成就大功的年轻人,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要真是一船就好了,”孙纲倒也没想瞒他,“咱们买船就不用管户部要钱了,也省得他们觉得肉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说话我听着就是痛快。”林泰曾看了看他,说道,“几句话就能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丁汝昌摆手让他们俩坐下,说道,“国家的未来还需要你们,我们这些老的,也该让地方了。”
“强虏在侧,于公于私,大人都万万不可存有此念。”林泰曾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些自命清流的家伙想挤走您,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孙纲拉住丁汝昌的手说道,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主意,不过最好能得到他和李鸿章的同意。
“哀莫大于心死,”丁汝昌拍了拍孙纲的手,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中堂为我受责难。”
“中堂大人的心愿是强国,晚辈的心愿也是强国,”孙纲正色说道,“就算是为了中堂,为了晚辈,为了这些战友,大人也不能轻言离开。”看着丁汝昌有些激动的样子,孙纲诡秘地一笑,“皇上曾特允晚辈专折奏事,晚辈上书替大人及我海6军将士申诉一番如何?”
“你说‘海6军’?”林泰曾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孙纲说道,“6军虽然败多胜少,但好多将士也都是好汉子,和日本人血战过的,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白的冤死,还背个骂名。”在路上他就拿定了主意,想办法替卫汝贵鸣下不平!虽然他和这位总兵根本不认识。
“你想怎么做?”丁汝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问道,
“这帮清流言官自以为妙笔生花,动不动就风闻奏事,愚弄圣听,可他们的风闻都没有实据,经不起考验,”孙纲说道,“晚辈身膺军情重任,刚刚乘舰从朝鲜回来,亲见彼处情形,可一一实奏于皇上及太后知道,现日俄恐已交兵,朝鲜之局未有定数,英法美俄等舰又在彼处出没频繁,皆有渔利之意,晚辈在文中可暗喻此辈腐儒不知敌我情形,妄加评议,贻害无穷,以后他们再说什么,皇上恐怕就得考虑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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