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想偷懒就直说！”

    戌时时分，香香披了换天绫，隐去身子，抱着小狐狸出城。为了能够延长吸引注意力的时候，香香决定先放出火凤，然后再放出青鸾。这样一来是可以营造出一副火凤青鸾相千里相会的奇景，更大程度上地吸引住天都百姓的目光。二来，到时候圣旨失窃之事被立案侦查，有人怀疑火凤青鸾是为窃圣旨打掩护，从而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她也可以合理地推说是因为火凤不见了，所以她骑着青鸾去找它。圣旨什么的，她完全不知情。

    凤凰自古以来便是意愚着富贵吉祥的神鸟，而火凤又有情鸟的别称，它的出现，果不其然地，在天都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街头巷尾，人人奔走相告。家家户户，纷纷开门开窗，引颈相望。当青鸾跟着出现的时候，火凤青鸾相互追逐。一红一青的光芒交相辉映，城中爆发出震天的惊叹声。情侣们纷纷出门，在喧闹的大街上找到彼此，双手紧紧相握，对着火凤青鸾，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在驿馆中下榻的传旨官队，听闻城里居然出现了火凤青鸾的奇景，也不由相继出门观看。趁着这个时候，炼妖师不费吹灰之力地潜入驿馆，就算圣旨被置于密封的黑匣中，就算仍然留有一个小厮看守，炼妖师还是轻而易举地用连风月假造的圣旨，换走了真正的圣旨。炼妖师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撤身便走。

    离了驿馆，隐身遁入黑暗中的小巷，前方便倏地闪现出一道人影，仿佛早就在此等候了一般。瑰红色的短衫，浅绯色的长裙，肤色白皙，容貌秀丽，赫然却是祝青离。她抬眸看看炼妖师，幽幽地说道：“师兄。你既然都已经看到圣旨的内容了，也不准备放回去么？”

    “不了。”炼妖师平声说道。

    “为什么？”祝青离的神情微微恻动。“这道圣旨，不是为我求的，是为你求的。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么？”

    炼妖师回答说道：“香香希望，换掉圣旨。”

    “只是她希望？只是这样的原因？！”祝青离的眉拧了拧，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变得有些尖厉。“不论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只是她希望，你就换掉？”

    “是的。”炼妖师回答得平淡，却坚定。

    祝青离的脸渐渐变色。从不解，变为呆愕，再变成无法相信。从而为了心中的这一份疑窦，这一份不甘，而苦苦挣扎。“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她只不过是个一无所长的废物，她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她？”

    “不为什么。”

    “师兄！”对于炼妖师这样的回答，祝青离显然无法接受。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扑身过来，紧紧抓住炼妖师的双臂，用力地摇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疯了，你知不知道？那样一个臭丫头，又丑又笨，到现在还只是个斩妖使！壁上的师姐妹中，随便抓一个，都比她强！为什么啊，师兄，你回答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她已经趴伏在炼妖师的身上，“嘤嘤”地哭出声来。家世显赫，人聪明，悟性高，修为拔尖，向来高姿态的她，何曾这样放低身段苦苦祈求过，一个答案。这在举城欢庆、情侣双双携手的千年奇景下，显得异常凄清，而格格不入。

    炼妖师没有搂过她安慰，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在半晌的沉默之后，平声说道：“她很好，只是你不觉得。正如，或许你很好，但是我不觉得。”

    祝青离的哭声嘎然而止，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泪水扑落落地从脸颊滚落，喉咙口涩涩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不要强求。会有人这样对你，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炼妖师缓声说完，抬手按住她肩膀，将她的身子扶正，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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