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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临安


    从最开始扣押军需,以迫自己无奈中采用了包大仁加征两项捐赋的计划;继而将包大仁这一临时之议与昔日王安石变法相提并论,导致物议沸然。其更暗示威压文官群体对于这一计划采取了不合作态度,以迫使自己不得已之下以临安城内武官系统代行这一征收两项捐赋之策,益发激起了轩然大波

    天子官家任自己为知临安留守事的同时,也任命其为同知临安留守事,固然是因为秦桧根深叶大,未可轻撼,是以自己与其维持一个平衡的均势之意,但也未必没有让秦桧戴罪立功,以观后效之意。

    以天子官家今时今时之英武,再得武将系统之认同,可谓根基已固,秦桧若能就此收心养xing,安安分分地做好他的宰辅之任,天子官家倒也未必就会急于将其收拾掉。

    毕竟若非挟金自重,一味揽权,秦桧于主理内政上,倒也颇有建树,并非无能之辈。

    只是秦桧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若说前面诸般举动,秦桧还只是置身于幕后操控,此次示意临安城内大小衙门,大肆妄捕帮助包大仁推行那两项捐赋的那些军官,却已然是跳上了前台。

    毕竟,若没有他的授意,再无人能使得动临安城内的文官衙门。

    更何况,他还特地放出了万俟卨,并任他为大理寺少卿,专任主持此次审查武官系统诸项事宜,这更不啻于是一种赤祼祼的宣战。

    终究在这临安城内,人尽皆知,万俟卨昔日对自己严刑逼供,栽赃罪名,本是陷害自己的最直接的敌人。

    而其为天子官家亲自下令投入诏狱,也是自己平反冤情的一大象征。

    如今秦桧将万俟卨抬到自己的对立面,俨然是在逼自己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如果并非今日顶着知临安留守这个身份,他反倒有无数的办法,可以来应付眼前的这件事情。

    然则此时无论自己愿不愿意,文官系统与武将系统间的矛盾已然在秦桧的拔弄下,到达了一个彼此之间针锋相对的地步,而自己身为武将系统的代表,又是知临安留守事,等若实质意义上的监国,若是自己有所举动,那些文人士子必然以为自己是趁监国之机,发动武将系统对文官系统的夺权之举,如此则只能将二者的关系,进一步推到水火不容的对立面。

    他倒不是担心天子官家有所怪罪,以他对天子官家间的惺惺相知,他相信天子官家能够明白眼下发生的这一切。

    更何况,他是经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生死荣辱于他而言,早已是波澜不惊,并不曾看得太重。

    只是文官武将等若大宋王朝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二者之间本来已有百年来积染留下的心病,若是此时二者之间再发生如此激烈的矛盾误会,再要调和,可便难了。

    文武不合,殊非国家之幸。

    尤其在这强敌环伺的今时今日。

    是以岳飞一直没想明白,秦桧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他一向圆滑处世,城府极深,眼下天子官家锋芒毕露,正是其应当幍光养晦的时候,如今他与自己同知临安府事,如果文官武将之间冲突加剧,自己固然是首当其冲,他却也是脱不了干系。

    而且万俟卨本是天子官家亲旨拘押,秦桧如此毫不避忌地将其放了出来,并且升任要职,却俨然已是摆明车马,在扫天子官家的面子。

    秦桧已然位极人臣,若说尚欲有所图谋,若非意图身登大宝,至少也应当是在现时的逆境下如何守住自己现有的地位权势。

    自己与刘琦、吴玠、韩世忠等人,与其积怨已深,其借机打击自己几个,并不足为奇,但以秦桧的老谋深算,却绝对犯不上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来得罪整个武将系统,甚至还极有可能触怒此时权柄日固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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