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蛇
似乎是早上由睡在身边的少将现的,皮肉内脏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滩鲜血和套在衣服里的白骨了。”
“是这样啊,果然。”
“果然是什么意思?”
“只是果然而已。”
“你早就知道会出这种事了吧,晴明?”
“是。”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提前和你说了,下午的酒你就喝不下去了。”
“我有那么胆小吗?”
“某种程度上说是的。”
“晴明,过份了哟。”
博雅故意沉下脸去,晴明的脸上却平静依旧。
“别这样,博雅,开个玩笑而已。”
其实博雅根本就没有生气。
“那么,少将夫人是为何暴毙的呢?那离恨明明已经被封印了。”
“那是咒啊。”
“又是咒?”
刚才还愉快无比的博雅突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是咒。”
“你昨天还说是离恨。”
“离恨也是一种咒。由分离之人的怨恨而生的咒。”
“这次也是那名女子对少将夫人下的咒吗?”
“不,那条离恨已经被封印了。”
“那么还有人对她下咒吗?”
“有。”
晴明肯定的点头。
“下咒的人就在少将家里。或者说,也许就是少将夫人自己。”
“不可能!”
博雅感到意外。
“她是受害者,怎么会对自己下咒!”
“咒这回事,并不一定需要下咒者拥有自主意识。满足出现的条件时,不管涉及者愿意与否,咒自然会出现的。”
“那么,这一次的咒…”
“或许可以称之为‘业’吧。”
晴明将笔放在面前小几上的笔托上。
“少将夫人自己制造的恶业,为她自己布下了致命的咒。”
“我听不明白。”
“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再去一趟少将府,你跟着我去,自然就会明白了。”
来到少将府,少将的寝室中,悲恸的少将正面对着榻上的白骨饮泣。
“晴明大人,您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吗?”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说实话,没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晴明来到白骨前,解开上面覆盖的衣物,用手在白骨的肋下比了几下,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请再备一碗清水来。”
家仆送上水碗,晴明将水碗对准白骨的腹部位置缓缓倒下。
“啊!”
少将和博雅,以及周围随侍的家仆同时出惊呼声。
在相当于白骨腹部位置的脊骨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蛇。它盘成一团,头软软的垂着,已经死了。
“离恨…”
黑色的蛇比昨天的那一条要大得多,足有手臂粗细,身体如果能拉开的话,大概有两间的长度。
“它已经死了啊。”
“受咒人已亡,离恨没有再生存于世的理由。”
“晴明大人,昨天,这条离恨不是已经被您封印了吗?”
“这不是昨天的那一条。”
“但是您说过那名女子的怨念生成的离恨七年之内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不是那女子生成的离恨。”
晴明用手捏着黑蛇的七寸,将蛇头举了起来。
那是一张男子的脸。
“啊!”
少将再次失声惊呼。
“是季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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