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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离间将相(三)

    李定国听了左良玉那番冠冕堂皇的话,并无丝毫紧张,反而淡淡微笑道:“在下来到此地,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大帅不许在下多言,那定国自当谨守大帅之命,只得告辞。”说完,李定国便慢慢地从椅子站起来,脸淡淡地浮现一丝冷笑,跟着又貌似恭敬地说:“可惜在下有一句万分关紧的话,不能说出来,就只好装在肚里带回去了。”

    那左良玉顿时被勾起好奇,便疑问道:“有什么关紧的话?”

    李定国方慢条斯理地说道:“俗话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就旁人看来,大人或是长保富贵,以后封伯封侯,或是功名不保,身败名裂,都将决定于将来一两月内。就以在下看来,不是决定于两月之内,而是决定于今天晚。”

    左良玉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忙用冷笑掩饰自己的慌乱:“何出此言?”

    李定国便目光炯炯地直视左良玉:“那大帅允许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左良玉并不吭声,只是用摆手示意李定国坐下,虽然他闭嘴不语,卧蚕眉下的那双单凤眼却瞪得大大地,直视着李定国,似乎李定国言语间稍有差池,他就喝令把李定国绑缚起来。

    李定国并没有被那左良玉的眼神影响到,他心知面前这个看似威风八面的家伙实际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便缓缓坐下,便装作恭敬之态道:“今晚大帅如能听完在下的直言陈词,再细加考虑,不仅可以趋吉避凶,常保富贵,日后还会封伯封侯,封妻荫子,否则前程难保。请大人不要怪罪在下的鲁直和言语不当。”

    左良玉已经被李定国这番话给惊住了,便摆摆手道:“你细说来,稍有差错我不怪你。”

    李定国便细细分析道:“目前我家大帅已近兴归山,即将与罗汝才会师。兴山、秭归一带,数百里连绵大山,山势险恶,道路崎岖,处处可以设伏,处处可以坚守,可谓易守难攻。我军将士下齐心,更兼最近屡战川军不落下风,又思报玛瑙山之仇,斗志昂扬,士气旺盛。大帅向兴归山中进兵,倘若遭了败绩或劳师无功,那一颗‘平贼将军’印还能够保得住么?大帅今日的高位和威名能够保得住么?”

    左良玉听到这里,稍作思索,那卧蚕眉便皱在一起,他确实没有多大把握再有一次像玛瑙山一样的大捷。实际他也知道,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小白脸,他玛瑙山本该很辉煌的战果便变得一般般,但因为斩杀那些老弱妇孺和山民的首级,使得那场战果看似还不错。

    李定国看到左良玉已经心生胆怯,便继续说道:“反过来看,如果大帅暂时按兵不动,在此地休养士马,则既不会遭受挫败,也不会被杨嗣昌加以畏敌不前逗留不进之罪。”

    左良玉听了,如同久旱的禾苗如同甘霖,迫不及待地探头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李定国便以他对这个明末时代朝廷的透彻了解,替左良玉分析道:“自女真鞑子肆虐于东北,民变起于西北,已有十余年,这些年间,各巡抚、总督、督师、总理如熊文灿、卢象升、孙传庭等人,朝廷对他们是说逮捕下狱就逮捕下狱,说斩首就斩首,即便冤枉了也没半点歉意,但这朝廷对于各地镇抚大将却隐忍宽容,诸如此类事情甚多,不用在下细说,大帅应比在下清楚的多。那些倒霉的统兵大臣,不管地位和名望多高,毕竟都是文臣,朝廷深知他们自己不敢造反,他们的手下没有众多亲信将士会鼓噪哗变,所以用他们的时候恩礼优渥,朝廷对他们不满意时就毫不容情。已经十二年了,大帅您应该也看出来了,以当今皇的做为,他根本就是一个十分刻薄寡恩的人。他对于各地镇抚大将的宽容,并非处于他的真心,而是因为他势不得已,害怕激起兵变。今岁大帅在罗猴山一役,战损甚重,可朝廷依然不敢将大帅从严治罪,仅仅贬了三级,戴罪任职,不足一月,朝廷反而将大人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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