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四三零章 砸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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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臣之所以没拦着,是因为在这里,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别看刚才张老爷那副谦卑顺从的样子,张虎臣明白,只要有一丝机会,这老东西,就会变得无比的狰狞与狠毒。
地面上的十字形分割线,将一个正方形的福字,分成了四瓣,过了这福字之后,才是摆着的两派太师椅,这里应该是张家大宅议事的地方。
整齐的石板铺垫着,高有四米开外的石柱支撑,让这个大厅看起来格外严肃。
大堂里面只有四盏玻璃灯箱,让这宽大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明亮。
“不敢,不敢有一点欺瞒。”张老爷好容易缓过气来,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一天之内连续受到如此待遇,真是有些抗不住了。
“伱要让下边的人小心,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伱,我们会将伱挡在前面,拿伱当盾牌的。”
“不敢,不敢,张某去与他们说话,免得误会。”张老爷将气息喘匀了,直起腰来,捂着肚子,朝墙边的摆架走去。
所谓摆架,是在大厅里,类似书柜样的东西,不过,书柜里放的是书,而这个东西上边,放着的是瓷器,铜器,古董等等物件,用来赏玩的,张家以前有个长辈,喜欢这样的东西,在前清庚子年过后,着实收过不少好东西。
红色漆料刷制的摆架,在下边有两个对称的支架,靠在左边这个,就是开关。
张老爷被刺刀横在喉咙,费劲的走了过去,将脚慢慢的踩在上边。长谷川的刺刀,已经将他的脖子上划来一道血痕,让张老爷十分沮丧。
这些绺子里的混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多疑的像是一个黄皮子(黄鼠狼)。
其实,右边那个摆架,是张老爷想去踩的地方,只要踩下,这个地方就是形成一个翻板,只要张家人站上去,就能快速的掉进下边的坑道里,脱离敌人的控制,但是,张老爷如今给刺刀横在脖子上,他要是去踩右边的那个,必然是给刺刀割喉的下场。
张老爷心里大骂。但是嘴上却要解释:“莫要紧张,不过是个小巧的机关而已。”
在这摆架子的上部,露出来了一个仿佛喇叭的口子,张老爷伸手小心的拉住,扯了脖子朝这里喊话:“我是张茂良,下边管事儿春喜还在么?”
“回老爷话,春喜已经给炸死了,现在是三福叔撑场面!”下边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声,惊喜里带着慌张。
“让他打开门户,放下武器。”张老爷重复了两遍,长谷川才扯了他,回到了大屋的入口。
“老爷,春喜没了,我的儿子没了,伱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啊!”一声嘶嚎,从那喇叭样的东西里传出来,让大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梁富贵朝地上呸了一声:“这老东西,就是他,扣了我们大部分银钱,连饭菜都像是猪食!死得好!”
“哼,那都是这张老爷吩咐的,否则,那些管事儿的人,怎么敢如此做派!说到底,都是这老东西,最不是玩意儿!”马大林肩膀上捆着绷带,他以前在地主家抗活,对这里的门道,清楚得很。
因为心xing的变化,如今也敢开口接话了,这就代表了他的成长。
张老爷很是尴尬,过去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长谷川在张虎臣的示意之下,带了张老爷靠过去,拿着那喇叭口说道:“三福,老爷知道伱委屈,但是,为了张家的基业,上上下下两百多口,请伱打开入口,老爷我说话算话,绝对不能让伱白吃亏。”
“老爷,春喜没了,没了!”那苍老的声音,又叫了几声,哽咽的声音,无比的沉痛,随后,就沉寂了下去。
张虎臣比较奇怪的是,难道,在外边就没有打开的通道?难道,这老东西又在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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