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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溃败

交给我的部将即可。这两封书信都用信鸽送往饶州,尽快尽快!”

    陈允铺纸磨墨,听着吕方的话语,手笔不加点,不一会儿功夫便将吕方的命令写成章,待吕方过目之后,立刻折好交由外面守候的属下连夜用信鸽寄走。陈允忙完这一切后,回到吕方书房,只见吕方呆坐在胡床上,双目凝视身前数尺处,显然在思虑什么难决之事,陈允害怕惊扰了,正准备放轻手脚退到一旁去,却听到吕方突然问道:“你可知晓淮南军援兵主将是何人?”

    陈允一愣,稍一思索答道:“应该是周本,前些日子饶州水师周都督在军情说,鄱阳湖上有大队淮南水师船只经过,他领船队监视,彼军头目以钱帛相赠,正是周本,从时间推算,应该就是广陵来的淮南援兵。”

    吕方点了点头:“如果是他就麻烦了,牛知节恐怕对付不了他,陈掌书,你再让陈璋带三千兵,任命他为西南行营都统,节制饶、信诸州军事,天明就出!”

    “是!”陈允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离开,看吕方有无其他的命令,过了半响功夫,看到吕方还是一个人呆坐在胡床上,方才转身离去。

    信州,即今日之上饶,分别与衢州、饶州、建州、抚州交界,控制了两浙、福建两地前出江西的要津之地,而且在吕方控制了饶州之后,其西北、东面、东北三面都为吕方或者吕方的盟友所控制,唯有西南一面还有一条狭长的走廊与危全讽的抚州相连。也许是因为淮南过于强大的缘故,吕方并没有对这个三面被自己包围的小州郡表现出敌意,不但如此,其在饶州、衢州两地部署的军队数量都很有限,对于这种明显的善意,危仔倡也十分明了,对于从两浙方面逃来的罪犯叛贼,他擒获后也都立刻交还给镇海军,通商贸易更是往来十分频繁,故而在钟传亡故后的这几年里,江西别处虽然兵荒马乱,信州还能保持一个粗安的局面,这在唐末五代这个乱世里,是十分罕见的。

    可这个平静的景象已经被打破了,整个信州城都被一种惶惶不安的恐怖气氛所笼罩了,整个城市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蜂窝一般,惊恐的人们出无意识的喊叫声,收拾起那一点可怜的家什,携妻带子,向城门冲去,想要尽可能快的离开这里,仿佛再晚一点就要大祸临头一般。

    刺史府,堂前的空地上停放着数十辆大车,仆役和士兵们正不断从府搬运出各种各样的箱子、笼包,装到车上去,整个一副逃难的景象,两旁的游廊上,女人们在小声哭泣着,用惶恐不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生长在金笼的金丝雀,从来没有预想到合家逃难的境遇也会落到自己身上。自从黄巢之乱以后,江西就没有遇到过大的兵灾,比起淮南打得赤地千里,易子而食的惨象,后来江西土豪之间的争夺战,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了。这里的许多女人都是通过长辈的谈话来想象战争的悲惨。当这一切突然降临在她们头上的时候,许多人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

    堂上,十余名婢女仆役正忙着将大量的金银器皿,珠宝华衣装入箱,包扎整齐,危仔倡一边来回催促,一边指挥亲兵将打包好的箱子立刻搬下去装车。一名华衣贵妇站在一旁,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悲戚,突然他看到后堂搬出来一套金银器皿,由于形状不规则,且太大,不好装箱,危仔倡干脆命令手下将其打扁了装箱,那妇人赶紧上前拦住,回头抓住危仔倡的右手恳求道:“郎君,这可是宫的珍物,岂可这般毁坏了,再说我们真的要这么急吗?危家上下近千口人,在信州三十余年积蓄,几日功夫如何能尽数搬走呀,不如且缓缓吧!”

    “娘子,再缓缓?等淮南贼来了就走不了了,再多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的了!”危仔倡被妻子的话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家奴命令道:“莫要离她,砸扁了装箱就是,若有大件拿不走的,便留在府,等走后让百姓进来自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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