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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十八 一石数鸟

一旁的李经寿却已喜动颜的道:“谢谢爹爹”。

    一旁的张佩纶看着眼前这对笑逐颜开的妇女,心中竟像打翻了五味瓶般百味杂陈----自己前妻所生二子,长子志渊早逝,现在看来,次子志潜在菊耦眼中也绝非是后半生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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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乔.桑德斯替自己送走悄悄来访的张景星和萧冷月二人后,任令羽一人独坐在书房之中,陷入了沉思。

    出于一种军人天生的敏感,他对于今天白日里发生的那场足以使水师学堂就此动荡的风波总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故而在事情稍一段落,他立即安排乔.桑德斯去把这两个和自己最为相熟的官学生叫了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问询了近1个钟头。

    有用的信息不多,但已足够。

    万没想到,在水师学堂的这些官学生中,竟然还有一个李中堂乘龙快婿张佩纶的“年家子”!

    宣盛季,直隶丰润人,其父乃同治十年壬申科三甲第二十三名----而这直隶丰润,恰恰是张佩纶的老家!如果宣华的父亲当真是同治十年壬申科进士的话,那恰好又是张佩纶的同年。

    年家子啊----世人皆知李中堂一生事业起之于曾国藩幕府,而李鸿章也一向对曾国藩执弟子礼,视如严父。

    但如果真的究其根本,李鸿章在道光二十七年丁未科二甲第十三名进士及第时,其房师却并非曾国藩,而是如今的户部尚书翁同龢之父----道光、咸丰两朝帝师翁心存的弟子孙锵鸣。

    至于曾文正公----李中堂的先祖世代耕读为生,到了其高祖时才“勤俭成家,有田二顷”,算是成了个小自耕农,而离家诸代子弟虽然都投身科场,却一直与科举功名无缘。李中堂的父亲李文安早年也是屡试不第,直到快40岁时才考中了道光十八年的戊戌科进士。

    关键是他这个进士中得不早不晚,恰好与曾国藩成了同年,而当时才15岁的李中堂也就成了曾国藩的“年家子”,也正是靠着一层关系,24岁进士及第的李中堂才得以拜倒了曾文正公门下。但若真要按科举惯例排序,他这个曾师傅还是要排在孙师傅后面的。

    据传当年孙锵鸣曾带其房中仅有的两名进士晋见太老师翁心存,而素有知人之名的翁心存一见李中堂既惊呼“是人功业在我辈之上”!而现如今李中堂果然做到了文臣之首的文华殿大学士,论一生成就已远超最后只不过是个协办大学士的翁心存!

    顺便说一句,孙锵鸣房中当年仅有的两名进士中的另外一人也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大清朝的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福州船政局的开山之人沈葆桢……

    有了这一层渊源,早年李中堂在给翁心存二子同书、同龢的信笺中一向都是以“侄”自称的,但翁家父子做梦都想不到,正是这个徒孙辈的李鸿章,在同治元年以一纸不过寥寥600余字的《参翁同书片》,将时任安徽巡抚却弃城失地的翁同书一参到底,以“斩监候”的重罪收押在监!而当时已沉疴染身的翁心存忧愤交加,竟就此一命呜呼!而翁同书最终也落得个戍边新疆,病死营中的惨淡结局!

    而李鸿章却因这一道“天下第一折”,而得到了曾国藩“将来建树非凡,或竟青出于蓝,亦未可知。”的极高评价,从此正式成为曾氏的衣钵传人。

    可对翁家仅存的幼子同龢而言,李中堂的跃身龙门,给他留下的却是几乎不共戴天的大仇!

    父死兄徙啊!翁师傅从此和李中堂一辈子做冤家,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位同治、光绪两朝帝师纵有万般理由,却也不该将家仇,变作国恨!

    而宣华与张佩纶的关系,就如同李中堂与曾国藩的关系一般,除了“年家子”这一层外,宣华还是张佩纶的小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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