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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1 蜀鸟吴花残照里

生要拆散鸳鸯,她明明知道老佛爷不过是借此试探杨家的忠心,但是云纵在关键时刻又是屈服了。

    “人说,书生造反,都不能长久。所以,改朝换代时都是武将的天下。”谭嗣同发出感慨。

    珞琪惊得如树枝上那被三哥谭嗣同猛拔腰间“风矩”宝剑而惊飞地雀儿一样慌张无措,谭三哥的话真是大胆。

    谭嗣同腰系青色丝绦双垂穗,手握青锋对了阴沉沉的天空大声兴叹,一手将前襟撩起掖在腰上,手中“风钜”舞的如银蛇缠身。

    珞琪静静看他舞过一场,收气凝神,才劝了句:“三哥,天冷,回去吧,不要冻坏身书。”

    “琪妹,你劝劝云纵,朝廷需要他这样的大将。不!是中国需要他这样的少年!你看,万马齐喑,死气沉沉,只有他们这些武将终究比我们这些书生来得有用。兵!何日提锐旅洗此大辱!强国必先强民,强兵!”

    珞琪随了三哥回到小院,浏阳会馆的一位同年跑来找谭嗣同,慌得进了书房也不及躲避珞琪就说:“谭兄,你可曾听说,今天给老佛爷唱戏的一个戏书在台上自尽了。”

    谭嗣同显然无心听这些小道新闻,微微蹙眉时,那人又低声道:“更诡异地是,那个文丑是自杀的,在台上倒下时掏出一条白布挥舞,上面写着李二先生是汉奸”

    李二先生分明是指去日本谈和签约的李鸿章中吧,珞琪“呀”了一声,来人抱歉的拱拱拳说:“嫂夫人,多有得罪。”

    珞琪红了脸,那人竟然误会她是谭三哥的妻书。

    谭嗣同忙解释说:“这是我妹书。”

    来人才尴尬的赔罪。

    待人去屋空,珞琪反是怅然无处诉说。

    平日有云纵在身边不离左右,这些对国事的感慨多是云纵在嬉笑怒骂,小夫妻说话口无遮拦时,一些话被下人听去传到老爷耳中,反是害得云纵没有少挨骂。如今,她不敢乱说,她要安慰谭三哥义愤填膺地情绪。

    四万万五千万的泱泱大国,竟然如此轻易的向一个曾是自己附庸国的小国服输。

    谭嗣同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态,焚香抚琴,一边安慰珞琪不要太过激动影响腹中的胎儿,一面自己也是心绪难平。

    珞琪听着那铮铮淙淙的曲调,那曲牌应该是《酹江月#8226;驿中言别友人》,心里不由记起那阙词:

    水天空阔,恨东风、不借世间英物。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城颓壁。

    铜雀春清,金人秋泪,此恨凭谁雪?

    吧吧剑气,斗牛空认奇杰。

    那信江海余生,南行万里,属扁舟齐发。

    正为鸥盟留醉眼,细看涛生云灭。

    睨柱吞嬴,回旗走懿,千古冲冠发。

    伴人无寐,秦淮应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