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后一夜
的道:“那宋大哥究竟认为我该左转还是右转呢?”
宋悲风讶然瞧他眼道:“若我是你便往左转从此永不回来因为这是眼前唯一的生路。”
刘裕笑道:“宋大哥变得很快刚才来时还斥责了我一顿鼓励小弟要视建康为我的淝水死守这道战线现在却劝我有多远逃多远。”
宋悲风终忍不住道:“你为何变得这从容是否已决定再不趟这浑水呢?”
刘裕双目精光闪闪平静的道:“恰恰相反我已决定留下来奋战到底直至这伟大的都城完全绝对地落入我的掌握襄。”
宋悲风一呆道:“你该晓得在现时的情况下形势对你是绝对的不利城内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誓要置你于死地。”
刘裕以行动表示决心负手领先转右而行仰望夜空呼出一门气道:“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不过我已想好了再不会走回头路。天若要亡我刘裕悉遵老天爷的意旨。我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我会竭尽所能向定好的目标迈进。留在这里日子不会好过可是我晓得如果我躲往边荒集苟且偷生会更不快乐且对不起拥护我的荒人兄弟辜负了燕飞对我的期望。我试过一次真的想当逃兵还不够吗?”
高彦和庞义赶到辛侠义旁边尚未有机会说话这个老家伙猛地张口向河水狂吐一时船尾充满令人闻之欲呕的气味人人往外掩鼻避开去。
辛侠义急促的喘息着。
庞义和姚猛分别推了高彦一把后者只好勉为其难移近少许试着劝道:“辛大侠你千万别自寻短见所谓好死不如歹活没有事情是解决不来的。”
辛侠义呆了一呆似乎一时间仍末明白高彦说的话站直身躯别头朝他瞧来吓得包括高彦在内的所有人忙左闪右避怕给他吐个正着又或无辜被波及。
辛侠义忽又弓着身躯咳起来然后沙哑着声音辛苦的道:一真痛苦以后我都不喝酒了你们给我把所有酒全倒进水里去。“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不过总算放下心来知他无意寻死。
庞义试探道:“辛老不如返房休息吧!”
辛侠义倏地像苍老了几年般凄然笑道:“辛老?我很老吗?唉!的确老了老骥伏栀志在千里之外只恨白头名将有千里之志又如何呢?飞乌尽良弓藏敌国减谋臣亡。现今皇上昏眨奸佞当道晋室将乱大难即至偏是我辈后继无人是天要亡大晋耶?”
众人都没法答他却对他有更深入的了解。
比之硬闯上船时的他眼前的辛侠义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再无复先前自命替天行道的大侠风范。酒醒了他也从一个醉梦回到残酷的现实裹明白到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对当前局势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辛侠义摇头叹道:“想当年……”
众人无不心中叫苦若他又要数十年前的从头说起岂非大家都要陪他在这裹吹风不用睡觉。
幸好辛大侠忽又沉默下来苦笑道:“还有什么好想呢?当年我击剑任侠快意恩仇现在又落得个什么田地?”
说毕掉转头来面向呆瞪着他的众人勉强挤出点笑容道:“你们知道我为何卖田卖地也要筹足银两到边荒去?”
高彦代各人茫然摇头。
辛侠义没有道出原委摇摇晃晃步履不稳地朝船舱走去边行边唱道:“无名困蝼蚁有名世所疑。中庸难为体狂狷不及时。”
歌声随他没入舱门内。
姚猛松了一口气打个手势着两名兄弟追去好伺候他老人家上床就寝。
一场闹剧终告结束。
高彦抓头道:“谁明白他唱什么呢?”
卓狂生从三楼的舱厅传话下来道:“高小子确是胸无点墨连袁宏落泊江湖时作的著名《咏史诗》也不晓得这诗的意思是没有名声者会像蝼蚁般被人践踏有了名声又被人疑忌中庸之道难以把握过于极端则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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