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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后一夜

人唾弃。总言之是世途险恶进退两难明白吗?”

    高彦没好气道:“这种诗不知也罢老子更没空去想。”

    卓狂生道:“快滚上来我们须研究一下如何分配舱房给明天的贵客你当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

    刘裕坐在客房黑暗的角落思潮起伏。

    寺院的宁静却未能令他的心境也随之安静下来。

    如果他明天没有应付司马道子和刘牢之的对策他将只余束手待宰的命运。

    不论是司马道子或刘牢之都肯定有对付自己的全盘计划。

    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他最欢迎的是两人借孙恩之手杀他只要派他领军他便有可能重演盐城之战以少胜多。只恨这只是奢望有了斩杀焦烈武的事件作前车之鉴两人绝不会这么便宜他。刘牢之总不会愚蠢至派他去杀孙恩不成功便治他以军法。

    他们绝不是疏谋少略之人。

    事实上今次的情况比被派往盐城打海贼更恶劣当时至少他有行事的自由更得到支持和助力并非孤军作战。

    可是今次到建康来他却颇有手足被缚后给投进满布恶兽的国度内任人鱼肉宰割的感受。

    失去了谢琰的支持他亦再没有保命的本钱如不能破解这种死胡同般的局面他是绝无幸免的机会。

    他选择了留下不是有应付眼前劣势的方法而是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回头路他的心境令他绝不肯因死亡的威胁而退缩。他必须重新融人大晋的建制内在北府兵内站稳阵脚(book。3q2)如此只要捱至桓玄大举东下他的机会便来了。为了报王淡真的深仇为了所有支持自己的荒人和北府兵兄弟他愿意把小命拿出来狠赌一场、纵然失败对人对己已可问心无愧。在这一刻他深切体会到“置诸于死地而后生”这句老生常谈的话。

    在谋杀自己一事上司马道子和刘牢之肯定衷诚合作最直接了当莫如使自己陷于没法逃走的绝地然后以雷霆万钧的姿态加以搏杀又或以卑鄙手段设法陷害他再治以重罪。

    现在他是任由敌人摆布身不由己难道他可以不听刘牢之命令吗?

    所以今夜是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想不出对抗的方法明天向刘牢之报到后他的命运再不由自己作主。

    有什么办法呢?

    王弘的老爹王殉可以帮上忙吗?

    唉!

    说到底不论王洵在建康朝廷如何有地位始终是文臣难以插手到被司马道子和刘牢之掌握的军政之内。劳烦他只表示自己山穷水尽再想不出更好的保命招数。

    支遁又如何呢?

    佛门在建康当然有很大的影响力但于军队内的人事安排上却是无能为力。可是如果请支遁去向谢琰说项能否令谢琰回心转意?

    刘裕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主要是因想起了谢琰逐他出谢府时的可憎嘴脸人是要活得有骨气的嗟来之食不要也罢。且他更怀疑支遁对谢琰这刚愎自用的人的影响力能有多大。

    左思右想仍苦无良策。

    刘裕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不如到邻房弄醒宋悲风立即连夜离开建康潜返广陵设法在北府兵内搞一场夺权的兵变反过来讨伐司马道子和刘牢之。

    这是个非常具诱惑力的念头但刘裕却知道只能在脑袋内打个转他是不会这样做的。谢玄说的话他仍是记忆犹新想成为将士肯为他卖命的主帅他必须成为他们景仰的英雄而不是于国家水深火热的时刻叛上作反乱上加乱徒添民众的苦难。

    刘裕出身布衣来自最低层的社会比任何人更明白蚁民之苦。

    就在刘裕差点放弃惟自听天由命的一刻他的脑筋又活跃起来。

    在建康最想杀他的两个人分别是刘牢之和司马道子也是大晋除桓玄外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任何有效的方法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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