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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何时忘却营营

    色纱帐,青黄竹床,阳光微煦,空气里有淡淡的草木。

    祝昊宇仿佛正从一场看不到缘由的噩梦中惊醒,醒来只觉胸闷难当,浑身疼痛。恍恍惚惚间,盯着纱帐的线脚纹路呆看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一缕孤魂漂泊在东晋,找不到归去的路。

    想起自来这个时代的过往点滴,她心里着实索然。本是七尺男儿,却不得不魂寄女儿之身,本以为可以走一道求学、回乡、田园的古代修身之旅,却终究身不由己,卷入朝堂里外的那一局死棋之中。都说魏晋名士,洒脱狂诞,尽是真性情,只可惜,她祝某人运道不佳,碰到的不是像谢玄桓济那样阴险的恐怖分子,就是如梁山伯司马道福般痴狂得成魔的极端人士。

    有道是何时忘却营营,当年东坡之慨,免不了又要被祝昊宇在古远的东晋再念叨一次了。

    “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祝昊宇侧身喃喃,一时怅然。

    由此可见,在那场大爆炸中捡回一条小命,倒不知是福是祸了。总之,是无趣得很。

    撑着疼痛的身体,辗转了好一会,祝昊宇终于躺不住,干脆鼓起力气,扶着床沿颤颤地起了身。绣床上依旧余些老绣的清香,不温不火地飘着,倒是让她在起身下床后心神稍定。也不知晓救命恩人是哪个,倒是将她的外衣全脱了,而此刻在她身上的白色中衣也似是新换的。除去这些,她一头束起的长也尽数散落,好似瀑布一般直垂到了臀部以下,看来此处主人应该已经知晓她是女子。

    祝昊宇唯一肯定是,她已经不在王家----这至少,也算是个好消息。

    小屋的摆设极简单,看也是绣屋,除床之外,只有一几,一筵席。几在窗边,阳光从半撑开的绣窗口透入,照在绣几上的一株瓶插木~花上,照得那白色花瓣仿佛透着莹光,如画一般。

    这入目景象终于又让祝昊宇心情放松了些,看来这屋子似乎是建在山野之中。这般远离喧嚣,独赏清静,有晨光,有山风,真是人生至乐之处。

    祝昊宇强忍住一身地疼痛。小心挪着步子走到门边。推开半掩地门。

    一股微微湿润地清新空气顿时扑面而来。山岚如碧。山花正俏。山溪叮咚。祝昊宇眼前大亮。顿感身心俱爽。

    眼前远望是一道有些朦胧。仿佛入云地山峰。近看便是一处摸约百来平米地小土院。一道~篱围住了院子。白色地木槿花开得正是清雅灿烂。

    院子一角有个鸡舍。十来只鸡正悠闲自在地在鸡舍边踱着步子。偶尔还有母鸡咯咯地叫两声。恍惚间颇有几分世间逍遥地姿态。祝昊宇看得心神宁静。她前世在老家农村地时候倒是帮着母亲养过些鸡。但今世见到活生生地鸡可是头一遭。一时只觉又怀念又有趣。顽心上来。捏着鼻子就是老长一声:“咯----”

    叫声几起几伏。高低有致。竟然极似公鸡打鸣。当即就把原本悠闲踱着步子地小母鸡小公鸡们吓得扑开翅膀。满院子乱窜。

    祝昊宇哈哈大笑:“天亮啦!该朝食了!公鸡母鸡们。不早起可就没虫吃喽!”笑声只如珠玉相击。似有风铃乱摆。清亮无拘。一时叫她心怀大畅。

    篱笆外传来一道仿佛山间溪流的悠闲声音:“山居寂寥,今日倒是多了只会说话的打鸣公鸡。莫不是有狐鬼之怪谈,倒叫我这山人终于撞了回妖仙?”

    祝昊宇微一愣,一边缓步往篱笆外走,看是何人说话,一边高声回道:“妖仙之说,只待有缘,先生建此山居,莫非是想做那有缘人?”她心里已经猜到这出声的男子必是此间主人,看他说话随意有趣,也随口调侃。

    不可否认,她的心里早有了几分好感和期待。

    篱笆外十几步远处,那山溪般地声音不急不缓:“妖仙俱是山中精灵所化,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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