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八章 堂官的大洗牌
过季衣物折价出让的结果。可是,对于汪道昆身为张居正亲信,选择的却不是张瀚那种投机性强的消极对抗,而是堂堂正正写信的方式,他还是颇为钦佩。
至于他自己……他会和对汪道昆说的那样,找准机会,堂堂正正登门去劝!
金宝虽说代替老师许国和养父汪孚林去早早送过汪道昆,但汪孚林到底窝在都察院,丝毫表示都没有,在底下几个试御史看来,自然各有各的想法。这其中,从前凡事冲在最前,怪话一堆堆的王继光反而因为之前险些成了给事中们的靶子,变得沉默安静了下来。而王学曾作为汪孚林监临乡试时取中的举人,一贯却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竟是当面去对汪孚林指出,哪怕因为政见不同,不敬长辈也是不对的!
在门口守着的郑有贵听到王学曾竟是如此直截了当,简直都快吓傻了----他可是亲眼见到汪孚林在不久之前主持的非经制吏考察中,将三个没编制还偷懒耍滑的白衣书办给逐出都察院时,都察院中两百多号吏员简直是噤若寒蝉。至于吏员之外的那些御史,有人因为值夜班时只管睡觉不管公文被汪孚林批过,那还是别道的人;也有人因为背后议人被汪孚林挑过差错;最最要紧的是,很快就是三法司汇总理刑的时间,不算考语,王学曾这是不要前程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汪孚林既没有雷霆大怒,也没有讥讽嘲笑,就这么淡淡地听过之后,连个回答都没有,就让王学曾出来了。他还以为汪孚林不过是嘴上不说,回头就准备给王学曾小鞋穿,谁知道转头自己进去的时候,他就只听汪孚林吩咐道:“你回头去一趟几个试御史的直房,告诉他们,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理刑,让王学曾和马朝阳二人去。”
“掌道老爷,那您自己……”
“我就不去了。”汪孚林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不去,他们反而会更加集中精神,兢兢业业,生怕回头被我挑出差错,我还能省点力,那有什么不好?”
尽管那一幕只有郑有贵守在门口听到得最清楚,但王学曾没有刻意降低声线,对面福建道好些御史和吏员都听见了,故而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左都御史陈瓒的耳中。眼看连日以来告老的告老,告病的告病,已经年纪一大把,自知精力不够的他原本也想请辞,奈何如此一来,他若是在王崇古和汪道昆之后请辞,不免就有一种政见不合撂挑子走人的感觉。而张居正仿佛探知了他的有心无力,竟是托人捎了个信过来。
张居正暗示他,有些归纳案牍,乃至于辅佐决断之类的事务性工作,不妨让汪孚林代为佐助!
陈瓒当然知道,普通的监察御史在任过巡按,又因年资久而担任掌道御史之后,其实在都察院已经升无可升,毕竟如正五品经历司经历之类的职位那都不是安置进士的,而再往上的正四品右佥都御史,正三品右副都御史,乃至于正二品右都御史,不是督抚的加衔,就是在南京主持都察院工作的堂官,怎么也不可能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可以骤迁而上的。这又不是当年嘉靖皇帝因大礼仪的缘故,对张璁等支持自己的御史特别加恩那种特殊时期!
意识到张居正不但要挽留自己继续留在左都御史任上,还要顺便借机培养汪孚林,陈瓒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老爷子和汪道昆是同年,尽管年纪比汪道昆年长一大截,而且与其也没有太多的私交,可听说汪孚林竟然因为张居正夺情和汪道昆再起争执,气得汪道昆告病请辞,伯侄完全反目,他心里何尝没有兔死狐悲之心?毕竟,他对张居正夺情,一样是不以为然的!
也正因为如此,陈瓒对汪孚林从前是挺赏识,现在却觉得年轻人到底太功利,太不择手段,可今天听说王学曾都去当面喷唾沫星子了,汪孚林竟然还把王学曾和一向办事仔细的马朝阳凑成一堆,报上来去参加三法司全都要出席的复核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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