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八章 堂官的大洗牌
登时就有些糊涂弄不懂了。思来想去不明白,自忖反正已经进入了致仕倒计时的老爷子,干脆就吩咐都吏胡全去把汪孚林给直接叫了过来。
一指案头文牍,陈老爷子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你那广东道倘若无事,便替我处置一下这些各道汇总上来的东西。”
汪孚林对陈瓒那比平常生硬的口气没大在意,可陈老爷子吩咐的事情,却让他暗地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没有细想,他就立刻回绝道:“总宪大人,这不合规矩。若是真的事情多人不够,总宪大人可提请朝廷调一右副都御史协理都察院,如若要临时请人佐助,十三道掌道御史中,多有年资比我更加久远的。就算是要公允,也可以由十三道掌道御史轮番前来佐助,定下轮值的规矩。为了长治久安,最后一条无疑最好。”
难不成是我看错人了?
陈瓒听到汪孚林不但拒绝,竟然还给自己出起主意来,他微微一怔之后,便叹了一口气道:“要说之前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篆正好进京,如果令他调北京,协理都察院,我还能多个帮手,却没想到元辅直接把人调到刑部去当侍郎了……算了,那就按照你的主意,十三道掌道御史轮番入值,等看看日后是谁接替我这个老头子,再把这一条罢了就好。不过你来都来了,这头一茬你就挑起来!”
看着陈瓒那明显带着考验的目光,汪孚林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直接捋起袖子说道:“那就请总宪大人指点下官了!”
汪孚林正在和陈瓒就协理左都御史事务扯皮的时候,张居正却还没守完七七。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回家奔丧,更没有像当年那些前辈首辅那样,至少在家守制个几天做个样子,所以如今若是连七七都没完就去内阁,那么无疑更会遭到口诛笔伐。可是,因为吕调阳和张四维各有各的让人不放心之处,他还是听从了冯保暗地里的建议,将原本不该带出内阁的那些奏疏都通过冯保的渠道送到了自己的私宅。
尽管他不会做出正式的票拟,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可根据某些内容做出节略,然后再转达给吕调阳又或者张四维去拟票,却是最稳妥的。
此时此刻,书桌上厚厚一摞奏疏中,他随手先拿了那些各式官员上书挽留自己的奏疏,一目十行扫了一遍,然后方才点了几个名字,吩咐身前伺候的一个长班去见这些科道,吩咐他们上书弹劾吏部尚书张瀚。对于汪道昆的私信劝说,愤而告病请辞,他恼火归恼火,却也只是觉得汪道昆迂腐不识趣而已。但张瀚不一样,却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得到吏部尚书这个位子的,得了天子诏令要上书挽留自己,却还借故推辞,拖不住了天子派人责问,这才惶恐待罪。
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还要想和自己掰一掰腕子,却又没有足够的风骨和志气,又想要赖在位子上不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等到那长班退下去之后,张居正刚刚习惯性地摊开一本奏疏,却又听到书房外头伺候的另一个长班小心翼翼通报了一声。他开口叫进之后,来人就拿了一本奏疏和一封私信进来,行过礼方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冯公公那儿紧急让人送来一本奏疏,是翰林院编修吴中行的。”
他压根不敢想吴中行上书说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又岔开话题道:“另一封是刑部侍郎王大人给您的私信。”
张居正等那长班放下之后逃也似地退出了门,虽说知道对方肯定不敢偷看吴中行那奏疏的内容,他的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果然,当他打开吴中行的奏疏一看,立时便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说,当年他的门生辽东巡按御史刘台弹劾他,便犹如在他的心窝子里狠狠扎了一刀,那么如今,同样是他的门生,当年还选了庶吉士的吴中行说夺情无视天伦法度,那么他就犹如背后挨了一棍子,满嘴都是腥甜。
尽管汪孚林和王篆都早就提醒过,士林当中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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