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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欢被人那么看我用稀里马虎回他的目光:“爹你咋啦?”

    郝兽医:“啥爹不爹的你神经呵?”

    我:“……您老人家眼里我现在是谁呀?”

    郝兽医:“孟烦了呗你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娃娃。”

    我只好苦笑:“老头啊你多活三十二年你告诉我梦游的人一被叫醒是不是就真会失心疯?”

    郝兽医:“我不认得梦游的人。”他捣咕着他的旱烟袋:“抽口?”

    我现在放松了他明知道我不吸烟的:“有屁快放----咱们明白人不用讲客气。”

    郝兽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说像孝敬自家老人一样对别家老人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对别家孩子。你老孟家先贤说的。你娃娃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就冲他扔砂土免得他唠叨没完老头子终于服输:“好好说正事怎么啦?”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装傻而他坚持。我们互相瞪了很长时间。

    我:“怎么怎么啦?天也没塌地也没陷怒江也没倒流。”

    郝兽医:“你娃娃嗳你眼里大概除了团座就剩傻瓜了吧?我是。我是傻瓜。可我有年头嘞我是过来人我看你们也都是犟人瞎人滑人痴人怪人嘞你就莫骗我嘞。”

    我:“老也是个精啊。只是缺副老花镜看也看不清。”

    郝兽医:“嗳呀看不清你告诉我嘛相携相帮嘛。你以前有话总是跟我说。”

    我不再冲他扔砂土了我撮着砂土我犯着犹豫。

    郝兽医:“会憋出病来。你娃总不能刨个坑对土讲。”

    我:“你有空啦?不用管你的伤员啦?”

    郝兽医:“也不打*炮咧。没伤员咧。也好也好那些个枪炮伤怪头八脑的搞得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伤兵娃娃骂个臭死。”

    我:“是你治不好嘛。”

    郝兽医:“不说这不说这。也好。我都有空跟你聊天咧。”

    我:“……我跟你说不是怕憋着。就是要你说个对错。”我着狠:“我就不信我错了!”

    郝兽医:“莫错莫错。你说。”

    我还是犯着犹豫:“你个毒誓不对第三个人说。”

    郝兽医:“天打雷劈老死不得归乡。我誓。”

    我:“……你这誓得跟喝汤似的。你得拿你在中原前线打仗的儿子誓。福娃是小名对吧?”

    郝兽医愣了一下神情又恍惚起来几乎又沉进了这些天他常掉进去的状态。我不得不承认我怕这个我忙着拍打他。算把他给叫了回来。

    我:“算啦算啦。就是随便一说而已我也不信这个。”

    郝兽医:“我誓。”

    我:“斗个嘴扯上几千里的外的人干嘛?----我这么说吧再让咱们上趟南天门死个清光功劳全给不相干的人占。你干不干?”

    老头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为啥?给死也要给个痛快吧?”

    我:“就是这样的。咱们自称炮灰团那是自嘲的可有人就真把咱们看作炮灰。拿堆炮灰换个南天门何乐不为?”

    郝兽医激愤地:“我日他个何乐不为!----真叫咱们上啊?胡粘呢。”

    我高兴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同盟:“放心啦。不会上啦。我让死啦死啦闭嘴了我知道怎么让他闭嘴。”

    郝兽医:“闭啥嘴?他闭嘴我们就不上啦?”

    我:“他有个绝户计。也许能磕下南天门----我是说也许啊----可咱们十个得在南天门上再撩下九条。他现在不说啦。我师也拿着个啃不下的南天门没辄啦虞啸卿急疯啦。那也不说就不说凭什么又是我们?从东北到西南死得最多的都是我们。骄子们上吧这回渣子要退后啦……现在我很高兴。没错。我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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