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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操戈入室,按剑伏兵

    又过得两天这日入夜正是醒言当值巡夜。

    说起来醒言现在主要还是在那乐班儿里充作乐工这护院的差事只是兼职。那老鸨夏姨当初的本意便只把这差事当作醒言立下功劳的福利多个奖赏银钱的由头而已。因此过得许多时日才能轮得到醒言当值一回。

    这次巡夜机会在这位已决定要再作冯妇的少年眼中与往日的意义又有不同。前日闻得自个儿今夜当值醒言便打定主意定要趁此良机将那凉薄之徒哄骗蕊姊之事好歹做一个了断!

    和其他护院巡夜一样这醒言提着个气死风灯在这花月楼前后屋舍之间来回的走动巡查看有啥不良状况儿。

    别看这花月楼门脸不大可前后那进深着实不小。这妓楼既是饶州第一那规模也算不小;前后厅舍甚多对合连绵中间还杂着些应景儿的花园水池占地颇为广大。

    抬头看看天上流云遮蔽月色微朦----呵~~正是干些不尴不尬事体的良时吉刻!

    且说醒言在这妓楼前后逡巡吆喝了几回便觑了个空儿闪进那厨房之中。灶娘早已安歇厨房里正是空无一人。醒言便在那灶下掏出一撮草木灰儿略用水调匀便横七竖八涂在脸上以障掩自己的本来面目。

    涂抹停当正要出门腿脚刚迈过门槛却又踌躇了一下重新蹩回房中。原来心思细密的醒言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次不同往日说不准便要和自己的熟人照面还是多加些小心为妙!

    于是醒言又在这厨房之内一阵翻腾寻得一条还算干净的皂色布巾。只见他将自己原先那扎头帛巾解下让那头披散于脑后然后又拿那块皂巾布条掠住根扎紧掩住前额----想那醒言在今晚巡夜之前便已特地换上一套不常穿的衣服;再经得这一番改头换面早已是面目全非。

    估计在这朦胧夜色之中即使被熟人撞上那急切之间却也很难认出此人便是那位素来忠厚的少年!

    装束停当醒言不敢怠慢赶紧蹑着身形直往那蕊娘所居楼舍奔去。

    现在已近午夜夜色浓重深沉饶是这花月妓楼大部分人也都已是在温柔梦乡了。再加上这秋夜寒凉如水已无人还在外面闲晃;醒言以这身怪异的打扮一路行去竟是无惊无险诸事大吉。

    …………

    ………

    ……

    ----那位心中暗自庆幸的少年未能察觉的是就在他尽力潜踪蹑行的身形之后却是无声无息的紧紧坠着一个黑影!

    也不知为何那尾随之人见醒言这般怪异行径却不叫破只是一声不吭紧随在他身后。

    待醒言轻步走到蕊娘房前那走廊之上小心翼翼的附在那菱格窗上侧耳细听屋内情状之时他身后那团黑影竟突然开始消散、隐匿便似渐渐融化在那苍茫的夜色之中再也寻不着丝毫踪迹!

    正是: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总不知!

    且不提屋外的怪异再说那户牖之内虽然现已是中夜将近但房中的人儿却还未成眠。只见屋内那雕花几案上正燃着一支红烛。那位胡世安胡公子现在还没安歇只在那案前擎着个锡铸小酒盏儿一杯接着一杯的啜饮。近旁那跳宕飘摇的如豆烛光在那墙上将他拉拽出种种光怪6离的影像。

    又过了些时儿只闻得那屏风之后的红绡帐内低低传来一声轻唤:

    “胡郎……想那夜已深沉何不早些上来安歇?”

    醒言听得明白正是那蕊娘姊姊正在温柔的催着自己的情郎早些歇下。

    听得佳人相邀这位胡世安胡公子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先睡得。这秋夜寒凉我再饮几杯取暖。”

    ----别看他这般回答其实那内心里却着实烦闷正在那儿借酒浇愁。

    这厮近日来技痒便萌了那乡中故态整日里沉溺于赌坊流连忘返。却恨手气不佳这短短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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