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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就难而进(3)

过他干脆不起来了反抬腿在床上蹬。飞鸟退了几步避开再问:“改了不?”

    大水“哼呵”喘息又怒又没办法只好说些委屈的倔话或者是“不改”或者是“不管你事”。等香儿进屋站在他俩中间他这才英雄十足站起来扛身向前。

    小玲也在了起来远远啜泣低喊飞鸟:“小鸟。走!咱们走!”

    飞鸟二话不说立刻到她身边拉着她就走。在外屋门口见了跪在地上的张氏婆婆她拜了一拜又一拜一个劲地说:“鸟爷爷你放过我们家小玲吧!”

    “我?!”飞鸟气急无话只好反过来求“你放了我嫂子吧!”

    张氏听着说话的方向跪地而爬逶迤而来两手乱抓。飞鸟被她捞到了腿怕挣脱甩了她那一身的老骨头只是说:“你怎么非让嫂子嫁大水哥呢?我还怪大水哥呢其实都是你!”大水灾里屋里捞了个凳子搡了香儿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反转台阶而下说:“谁稀罕她破货你怎么非叫我要她呢?”接着他提掇这板凳威胁说:“小鸟。你不管她自己走。今个的事算清了不然你看我不好好治你!”

    “别说了!你跪下你跪下求一求!”张氏摆手招他自己悲泣。

    飞鸟几乎软下。垂暮之人又是前日如同一家的长辈他怎么能硬下心肠甩腿就走?但小玲却突然坚定搅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弯身出门抽泣着说:“休我吧不要你家的恩典!”

    大水动了一动却被强悍的飞鸟镇住只是说:“走了清寂。”

    半晌后飞鸟在张氏的抢天悲歌中出了门却也不致到自己的玲嫂走到哪里去了唯见自己的马儿低低嘶鸣。他一阵惘然闹不清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只是拉了马绳边呼边找。

    小玲好像消失了一样整个不见答应。他在巷子里找寻急了一头的汗水。正焦急着听到一处角落里有人哭泣过去一看才看到揽着衣服在那里抖的小玲。他心里怜惜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追问她怎么办?

    “你回家吧!”小玲不要他的衣服只是强忍住自己的情感固执地叮咛。

    “不回!你要坐在这我也坐这。”飞鸟扯拉着她说“我们去铺子吧哪里可以去!”说完自己就地一坐。看看他郑重的样子小玲突然再忍不住了搂住他大声地哭。哭了一阵子还是答应去铺子里落落脚。飞鸟这就把自己的衣服套给她扶她上马而自己则牵着缰绳走。

    小玲揽住他的衣服一路低着头冷不丁地去看他见他反一身单衣抖地扯着马儿走不自觉想起两年前二牛接自己进门的事。她还记得他也是这般牵着自己一路子走的驴子驮自己过青纱帐时那一路有许多麻雀“吱喳”个不停。

    可如今呢?人去无踪!不知自己是该激动还是该悲伤她眼睛一片模糊再看飞鸟心中涌上一丝异样。难道真是花婶子说的那样?我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二牛总想依赖他疼惜他?

    她摸着飞鸟入宫才穿的锦衣感觉到衣服的光滑终于鼓了一下勇气低声问:“小鸟!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飞鸟老实地回答还打了个喷嚏。

    “穿上你的衣服吧嫂子不冷!”小玲心疼地说。

    “你不知道我们那里冷多了。小时候我阿妈每天都用冷水浇我我早就不怕冷了!去年我一个人拉着匹马就走在大雪里。天圆圆的除了偶尔能见个山外什么也看不到全是雪。我一下走了几个月不但没病回到家还比以前长高了好多呢!”飞鸟边走边说“眼睛也变大了皮肤黑黝黝的。”

    “是吗?你又骗嫂嫂啦。”小玲不相信伏在马上去看他的眼睛。

    飞鸟扭过头来笑越描越黑地反问:“我骗过人吗?我从来都不骗人的!”接着就又建议说:“我们去吃饭吧我口袋里还有金子呢。”